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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所晓得的一些线索,都是从阿娘往日的只言片语推测而来。”
“无妨,你只管说来。”
魏询心中有数,此番寻人必定不易。
毕竟孟桑都来了长安两月有余,仍然没有头绪,可想而知她手头也没什么线索。
于是,孟桑将自己所知道的娓娓道来:“阿翁在长安为官,我阿娘是家中独女,早年丧母,并无兄弟姊妹。
阿娘曾提起过,说‘庭院内有一棵百年桂树,自小就爱在树下玩耍’,可见早在三十余年前,阿翁就有了自个儿的宅院府邸,或是家境殷实,或是官位不低。”
“离家时倒还带出一支阿娘的簪子,只是来长安首饰铺子问过,是当年长安城里流行的样子,并无特殊之处,也追溯不了买家。”
魏询蹙眉:“这线索着实少了,簪子且不提,这偌大长安城一百余坊,家中种桂花的不知凡几,而在朝为官者人数众多……对了,你还未说你阿翁姓氏。”
孟桑这才发觉自个儿竟然把最重要的给忘了,连忙补充道:“姓裴,阿娘名唤裴卿卿。”
如此听完,魏询也不免犯难,叹道:“朝中姓裴的老大人们可不少啊,况且也不晓得是否还留在长安,万一已经去了外地任上……”
是了,当初宋七娘也是这般说的。
七娘常出入高官府邸,是少有对各家内情知晓一二的,即便是如此,她也会对孟桑寻阿翁一事犯难。
在孟桑来国子监当日,她还特意早早遣了奴仆来姜记食肆,说会帮着再留意。
孟桑沉沉叹气,她自然也晓得其中变数颇多,或许阿翁早已外任,或许阿翁换了宅邸,或许阿翁已故……可她又能怎么办呢?阿耶阿娘生死不知,她但凡回扬州府,就免不了要被那些不常来往的叔伯们压着随意嫁人。
留在长安寻人,虽然前路不可知,但也比胡乱被人许配出去好得多。
孟桑强打起精神,温声道:“我晓得寻人不易,魏叔不必心中存有负担。
无论结果如何,您此刻愿意相助,桑娘已是感激不尽。”
魏询摆手:“我会尽力帮你寻人,多余的话不必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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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阿翁的事情暂且没有下文,孟桑本身倒还看得开,只管把此事暂且抛之脑后。
她领着阿兰二人去库房领了食材,一边为明日朝食做些准备,围了一圈挑坏豆,一边暗暗思索晚间究竟要做什么菜式。
夏末秋初,日子一阵冷一阵热的,没个定数。
就拿今日来说,是要比前几日要凉快些,倘若衣裳穿薄很有可能受了凉气。
要不做一道热乎些的下饭吃食?
就在孟桑没想出个所以然时,恰巧望见徐叔领人过来,他身后的杂役们提着扁担,筐里各色食材都有。
徐叔远远孟桑,笑眯眯道:“庄子上送了新摘的菜蔬,孟师傅快来瞧瞧,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我都帮你留下来,不必客气。”
孟桑丢开手上一把豆子,凑近去看,在看见其中一个装满新鲜茄子的扁担筐时,忽然灵光一闪。
对喽,这个冷冷热热的时节,暮食用一道鱼香茄子煲,可不就正恰当么!
孟桑笑着指了过去:“徐叔,那就不跟您客气了,我想要那筐茄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安岚10瓶;举个栗子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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