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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拒绝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吃了饭,曹红丽打了婶婶电话,问了在家,自作主张地买了半袋水果让叶三省提着,打车前往。
婶婶住在中兴区,也就是江城以前的老城区,到了钢都山上,又开了好几十米曲折狭窄的巷道,下车的时候,叶三省没让那个满脸不高兴的出租车司机找零。
叔父以前在机械厂,十多年前厂子就垮了,就在城里胡乱接些零活干,什么保安,搬运,清洁工都干过,婶婶以前是纺织厂的,下岗后“工作”
倒很稳定,一直在一家盲人按摩店做按摩,他们住的屋是以前机械厂的职工房,就是老式的筒子楼,三间屋加一个厨房厕所,不到五十平米,曹红丽说这房是婶婶他们买了,马上就要拆了开发。
叶三省苦中作乐,开玩笑说那你算是拆二代了,可惜你要问下婶婶,她有三个儿子,你有没有份。
曹红丽沉下脸不高兴地瞪他一眼。
到了婶婶家,典型的普通居民家庭,没有装修,用品陈旧,所有的家和电器在叶三省眼里都是可以淘汰了,婶婶很高兴,简单跟叶三省招呼一下,拉着曹红丽在沙发上坐下,问长问短,埋怨好多天都没来了。
叔父头发花白,脸色憔悴,掏了一支皱巴巴的无过滤嘴香烟给叶三省,叶三省谢谢不抽烟,叔父无言地自己点上,拉了拉冰箱,倒了杯白开水给叶三省,然后沉默地陪坐在一旁。
叔叔今天放假?叶三省找话问。
他那个班三天两枣,现在年轻人又多,找活干很难,反正就耍吧。
婶婶抽空答一句,跟着问,小叶你在正府工作?
叶三省答是,不在江城,在文化县临江镇计生办。
曹红丽愕然问,你什么时候到计生办去了?怎么不跟我说呢。
婶婶抢着说,小叶你看看,能不能帮我们想个办法,这个拆迁多赔我们一些,不然拿到赔的钱还买不了一套同样面积的新房。
叶三省怔住。
对啊,你跟拆迁办的人熟不?找他们通一下关系,帮婶婶的忙。
曹红丽身子歪过来拉他。
拆迁虽然是拆迁办在做,但是应该是开发商的事吧?叶三省迟疑着问。
他对这套程序不是很熟,但在物管公司两年,又做过房产销售,多少清楚一些其中的门道。
不管谁在做,反正你找你朋友帮下忙吧。
曹红丽命令道。
你们都是正府的,好说话。
婶婶说。
叶三省苦笑。
正府有那么多公务员,江城都有一两万吧,他到临江镇三个多月了,连临江镇正府的工作人员都认不完,哪里可能跟遥远的江城拆迁办扯上关系?再说他一个小小工作人员,还是新人,哪有资格使得动拆迁办的大爷?
还有,现在拆迁这一块虽然有拆迁办,很多地方正府都是外包给专门的拆迁公司做这种脏活,拆迁跟赔偿又是两码事,赔偿这块按照正府出台的政策,那是谁也说不上话,也不敢轻易更改制度金额的,当然,如果跟开发商协商,有时能够获得更多的赔付。
但是,像婶婶这样老实温顺的人家,他们如何跟开发商协商?他能够撺掇他们去做钉子户?
好的,我等下就问问。
他只有先答应下来。
可是如果让高雪皎帮忙的话,他和曹红丽的关系就掩藏不住了,可是目前他的社会关系上,能够帮忙的只有他这个记者同学了。
赶紧问。
曹红丽高兴地说。
叶三省只得问了婶婶叔父的姓名情况,走出门外,装模作样地给王道士打了个电话问情况,王道士说他给陈哲光发了条短信,没有回他,然后回到屋里,说朋友正在了解情况,然后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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