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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拾:“嗯。”
过来找他干什么呢?是要说他现在特别可怕,接受不了,所以要走吗?
怎么可以走呢?
他今天确实太冲动了,冲动到没办法解释,谁愿意跟这样的人生活?
不管,囝囝是他的。
有什么方法能留住宣从南?
顾拾不知道,想不出来。
等宣从南站到自己面前,抬眸看着他的时候,顾拾甚至想要战栗。
他有很多要解释的话,奈何这一刻语言系统不灵活,还没沈迁能言善辩。
喉结上下滚几滚,却半个字都无法组织成形。
当他看到宣从南表情里流露的担忧和难过,顾拾不解。
没有质问吗?他悄悄地想。
恍惚间,宣从南伸过来一只手,往他脸上做擦拭举动,顾拾醍醐灌顶:眼泪。
“你别哭啊,顾拾。”
宣从南无措道。
他用手用袖子笨拙地擦顾拾从眼睛里流出来的透明泪水,很多继续向下蜿蜒,被黑色口罩遮挡看不到,可在眼底汇聚成水滴时眼泪的形状尤为明显。
顾拾泪流满面。
“你不要听他说话。”
他悄无声息地哭,音色里只有一点哽咽沙哑。
宣从南说:“我没有听。”
顾拾道:“你别找他。”
宣从南道:“我找你啊。”
脸上身上都是血、手软腿软站不起来的沈迁原本在笑,见到此情此景不笑了。
他扭曲地躺在地上难掩震惊地看着顾拾,怒吼道:“你哭什么?!
你是装的!”
一只染血的手扒着地面朝前爬挪几公分,手指蜷起来勾顾拾的裤腿,想拆穿他。
被顾拾不动声色地抬起脚用鞋底狠狠地踩在手上,带着碾磨的恨。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顾拾哭得更汹涌了,宣从南要往地上看的眼睛连忙收回,微慌劝道:“你别哭,我知道你委屈,我们回家再说好不好,你手上的伤需要处理。”
顾拾哽咽:“嗯。”
宣从南眼睛向下瞟,顾拾的脚早已放开,乖顺地站在一旁。
“医疗费的事情,你直接跟胡哥沟通,只要你不讹我,多少钱我都会付给你。”
他看着凄惨的沈迁,每句话都很有力,“是你先骚扰我的,你自己心里清楚今天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我先生只是怕你伤害我所以才跟你动的手,我们是正当防卫。
闹到警察局你也没理,如果能私了更好。”
沈迁不可思议:“我对你解释的,你一句都没有听吗?”
宣从南说道:“离得远,确实没听到。
不过你不用再跟我说一遍,我并不想听。
不听你解释不是因为责怪,是我不想让现在的时间被过去占据,我跟你不会再有交集了,为什么要那么麻烦呢?对我来说过去就是过去,你向前看不好吗?”
沈迁愣在原地,久久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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