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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看向下另一道门。

能被械造师操纵的机械种携带的是基因进化方向的密码，那另一个房间是不是与之相对应的进化方向，密码又是什么？

傅云泽输入：021312

第二道门应声打开。

这次出现在傅云泽面前的并不是他所见过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一个通体白色长着一双金色眼睛的空白球体。

球体悬浮在面前，眼睛眨了一下，一道光芒扫描过傅云泽全身，而后白色球体滚动起来，整个球体都发生了变化。

空白球体迅速拉长雕琢出五官和肢体，很快，一个和傅云泽外形一样的alpha就出现在傅云泽面前。

傅云泽的复制人和另一个引导者一样神色呆滞：“欢迎你，新的探索者，我将作为你的指引者引导你探索人类发展的秘密，人类超越现实掌控永生的秘密就在你眼前，请选择你认为正确的进化方向——机械永生。”

永生？

正确的进化方向？

傅云泽现出饶有兴味的神色，对眼前的地下城出现的目的有了初步猜测。

就像他看到地下城三层所猜测的一样，这座地下城是一个特殊的试验场，一层是人类集中居住的地方，二层是能源获取和制造出的机械种测试区，三层是食物供给生态循环区，而第四层就是单独的控制中心。

这座地下城只为一个目的工作：永生。

地下城研究永生分两个方向，基因层面的进化永生和机械体融合改造躯体永生，前一部分不需要强大的精神力但需要大量财力物力，后一个则是有强大精神力的天赋者靠自己的努力能实现永生的方向。

至于地下城为什么被封锁而发起研究的智慧生命又去了哪里，暂且不得而知。

也许是计划达成舍弃了这座城邦成为永生种离开，也有可能计划失控智能生命全部被浸染成怪物游荡在地下城，两种可能性都有，而且后一种可能性更大。

甚至地下城不仅有四层，目前出现在人类面前的只有中小型掠食者，如果按照地下城的模仿目标来看，应该还有大型和超大型掠食者……

麻烦了啊，傅云泽想。

大型和超大型掠食者，或者更可怕的东西，自己能接驳控制住吗？

他的视线回转，没有会模仿自己的指引者和它背后的通道，折返回第一道门。

已经变形成傅云泽外貌的白色球体一直看着傅云泽，直到大门关闭也没收回视线，那种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神格外瘆人，傅云泽被顶着自己样貌的复制怪物这么盯着，感觉整个人都有些毛骨悚然。

他搓了搓胳膊上竖起的汗毛，随意道：“也许基因进化是个好方向，永生啊，有点意思。”

“刺啦——”

意识中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声，与此同时，安稳点缀在耳朵上的智能助手01飞速变形，而后光芒一闪，居然脱离傅云泽没入前方并没实体的研究员身上。

虚影的代码一瞬被打乱，引导者也开始不断闪烁，就像是雪花的屏幕，刺啦刺啦闪烁一阵，飞过去的01化为金色的代码融入其中，人形扭曲片刻再次稳固，这一次，呆板的引导者睁开的眼睛中明显有了独属于人类的情绪。

“你来了，我的孩子。”

多年未见的疯子科学家手中出现一个笔记本，笔记本上一些信息飞速流动映在虚影身上，她的胸口名牌上模糊的字迹缓缓清晰。

[许未来]

许未来，正是傅云泽的抚育者的名字。

她在读取01储存的信息，然而片刻后许未来眼神一顿，看向傅云泽的神色颇为意外：“你的确长大了。”

没办法读取01体内关于傅云泽本身的讯息，只得出一个长大的结论，也是挺有意思的。

傅云泽挑了一下眉：“我以为你死的很彻底，怎么突然想到诈尸了呢妈妈？”

已经多年没听到的称呼再次从傅云泽口中吐露，许未来瞬间沉默了，许久后，她才神色复杂道：“我以为你很恨我，我的孩子。”

“比起你的继任者，你算是最有良心的一个，无所谓恨不恨，立场不同罢了。”

傅云泽也以为自己会充满怨恨，实际上才过去了十多年，那些感情就已经被后面发生的很多事情冲散，再重逢时仔细感受一下，其实当真没多少恨意。

真要说起来，是别人更恨他才对，这些年为了镇压反械造师和机械化只走基因改造路子的那群疯子，他杀了不知道多少人。

他作为最强的械造师就这一点最招人恨，一个念头所有机械和非机械的物品都能变成杀人利器，这还是坐在轮椅上不良于行的时候，要是真能站起来，怕是会将自己改造成行走的杀人机器。

许未来再次沉默了。

虽然在01身上探查不到傅云泽的生活细节，就她偶尔意识苏醒看到的来说，傅云泽和以前根本没太大有差别。

谈及过去，傅云泽对杀死自己的同类没有丝毫怜悯同情的意思，曾经没有，现在想起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