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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居然是一双筷子。
乌黑的颜色,顶端处用银箔箍成一圈,下边一个指节长的部分,雕成一只小鸟的模样,那小鸟惟妙惟肖,连翅膀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即使用林锦的眼光来看,仍然可以用精致形容。
他把筷子拿起来,才发现另有玄机。
最顶上的平面还刻有他的名字,一支刻着“林”
,一支刻着“锦”
。
“谢谢,我很喜欢。”
林锦的手指从那两个字上摩过,心里似乎也随着指尖的触感变得凹凸不平,他是真的很喜欢这份礼物。
陆重还在低头掰他的手指,听到只是笑,也不抬头,说:“那我先回去了。”
直到最后,林锦的那句分手都没说出来。
每次想开口,一看到陆重的脸,那些话就像坠了铅,湮在喉咙里再也爬不上来。
林锦向来说断就断,连“分手”
两个字都不会跟一个人说第二次,他最受不了犹疑不决的人,偏偏这次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他总是控制不住地想,陆重会不会哭?
虽然在此之后,可能跟他再无关系。
而陆重也渐渐适应了海阳的工作,他还是很多东西都不会,但人勤快,脏活累活不需要人叫就会主动去干,所以其他人还是比较照应他。
他终于了解陈良让他进综合部的初衷,这里主管后勤,大杂烩,对业务能力要求不算太高,他这种没有经验的小菜鸟也能很快上手。
一切好像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却似乎并没有让他如想象中那么高兴。
电脑可以学,软件可以学,流程可以学,可那些隐匿在话里行间,藏没在阅历深处的东西,又怎么学呢?
海阳的规定是一周上六天,单休。
陆重趁周日休息把家里的被子、冬衣都拆了洗了,在楼下晾成一排。
安乐一直在他身边帮忙,递递衣架,拿拿夹子,十分认真。
陆重晾完一盆,跟安乐说:“去叫妈下来晒太阳。”
安乐抬头看他一眼,又低下头,吐出一个字,“不。”
陆重真是奇了怪了,他妈跟安乐不知道怎么,就是不对付。
这话说得可能不怎么对,反正就怎么都不像正常母女,几乎零沟通,就像两个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
他妈也就算了,关键是安乐这么小,能知道些什么?
他放下手里的事,蹲下把安乐拉到跟前,先理了理她的小辫,柔声问:“安乐,阿大问你啊,是不喜欢妈妈吗?”
安乐低着头,手一直去弄夹在自己衣摆上的夹子,就是不说话。
“那是我们的妈妈啊,你要是不喜欢她,她得多伤心啊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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