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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那晚,周远洄就知道喻君酌挺瘦的。
但今日他把人整个抱起来时,才发现少年比他想象更轻。
把人捞在臂弯里时,他几乎不用费什么力气,甚至有点担心稍一用力就会把人弄伤。
把人养成这样,永兴侯府真够可以的。
周远洄快步抱着人从乱坟岗出来时,候在外头的人都吓了一跳。
“君酌这是怎么了……”
永兴侯开口问道。
周远洄冷冷瞥了他一眼,吓得他当即噤了声。
“留个人把今日带的香烛纸钱都烧了。”
周远洄吩咐完,便抱着怀里的人上了王府的马车。
小周榕方才一直候在马车上,见到喻君酌这样瘪着小嘴便哭了出来。
他年纪太小什么都不懂,但看到喻君酌面色苍白昏迷不醒,两只手上还布满了伤口,当即又惊又怕。
“哥哥怎么了?”
他抱着喻君酌的手小声问:“哥哥受伤了吗?”
“哥哥只是太难过了,让他睡一会儿吧。”
周远洄道。
小家伙闻言乖乖点了点头,守在一旁不敢再做声,只时不时抬起手抹一把眼泪。
马车一路疾驰回了王府。
不多时府里的颜大夫便拎着药箱匆匆赶了过来。
“这好好的人,怎么出去一趟就这样了呢?”
刘管家在一旁很是着急。
周远洄立在旁边不言语,倒是他旁边跟着的护卫将今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
颜大夫诊完了脉,开口道:“王妃这脉象确实是急怒攻心所致。”
“要不要紧啊?”
刘管家忙问。
“王妃身子本就不算多扎实,前几日刚染了风寒,今日又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恐怕得好好将养一阵子了。”
他提笔开了一副方子,又道:“老夫不敢给他开太冲的药,只能慢慢调养。”
见周远洄并未置喙,刘管家便吩咐人去取药煎药了。
“哎,王妃也真是可怜,从小没了娘,又摊上个这样的爹。”
刘管家感慨道。
“呜呜……”
一旁的小周榕听了这话心疼地直掉泪,拉住周远洄的手摇了摇,“父王,咱们往后一起保护哥哥好不好?榕儿不想让坏人欺负哥哥了。”
周远洄眸光落在少年苍白的脸上,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对方跪在坟前痛哭的那一幕。
他原以为这人行事散漫随心所欲,是个没心没肺的,却不曾想竟也有那样的一面。
谭砚邦也从随行的护卫那里听说了今日的事情,气得够呛,扬言要带人去把永兴侯教训一顿。
周远洄瞥了他一眼,眼神带着点警告的意味。
“王爷,属下只是觉得,王妃毕竟是咱们淮王府的人,这永兴侯太不是玩意了。”
“你找人去查一下,十六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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