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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没有避水符傍身,二人可谓是浑身上下都湿了个透。
甫一出水,登时便觉一阵凉意,元汀禾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她抱着双臂,颇为不好意思地朝着阿凌笑道,“阿凌,还有别的外袍吗?”
当然是没有。
一旁默默无声的席承淮果断拿出金弓,然后扬手一发,瞬间点燃了地上堆着的杂草。
这火有灵性,若加以控制,燃烧的范围便能固定,不会殃及别的地方。
元汀禾靠近了些,觉得身上暖和不少。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着这火好似很温柔,离的近了也不觉得烫,总之就是刚刚好。
想想也是,虽暂时还不清楚这金弓的来历,不过想必也是大有来头,发出的火焰自是珍贵,连避焚都趋之若鹜,甘愿暴露献身。
她没忍住伸手,又往前靠了靠,谁知刚一动弹,便听见阿凌惊叫道,“别碰!”
元汀禾吓了一跳,立马收回了手,下意识低头看了眼,然而指尖干净,什么也无,更何来烫伤。
见状,原本眉头紧皱的阿凌也纳闷了,啧啧道,“这火还会分人呢,先前我还没碰着就没灼到了,现在你都离那么近了还没感觉。”
闻言,席承淮不经意似的瞥了一眼,随即道,“你话真挺多的。”
“还有,让你守阵,为何方才还想着出来?”
阿凌弱弱地道,“我这不是...怕你们遇到危险嘛。
再说了,清杂念和人命关天,当然是先救你们!”
席承淮本来也不是要问罪,他当然知晓阿凌为何而急,闻言也只是敷衍地夸了两句。
紧接着,湖面上又出现了一道身影。
元汀禾见此眯了眯眼,没说话。
此人正是王务。
阿凌此刻见到原本手无寸铁之力的王务出现在湖面,还安然无恙,已经觉得非常匪夷所思了,然而面前二人却并无惊讶,想来便是方才在湖底发生了什么,心中焦急不已,忙问,“适才到底发生什么了?为何你们这般久才出来,还有,那个....老伯,为何会...?”
元汀禾没说话,只沉了眉,抬手挡了挡,将阿凌护在了身后。
阿凌一怔,只因这个动作实在是太熟练了,熟练的就好似经过上百回的重复,已经成为了下意识的动作。
席承淮自然也注意到了,只是面上神色不变,心中却不禁思索起来。
元汀禾当然没意识到,她紧紧地盯着王务,心越来越沉。
唯见,湖面上的人被一个无形的东西托着,肉眼看好似悬在水面上。
最叫人蹙眉的,是王务周遭散发着的黑气,那东西不是别的,正是妖气。
王务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有妖气?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其实想来也是,家中爷娘皆被残害而亡,他却只身一人待着这个庄子里,听这些“杀人凶手”
说话,与这些人碰面,算得上是朝夕相处。
这般隐忍,这般坚持,除了卧薪尝胆,早有预谋,似乎也再找不到其他原因了。
只是,有妖气加身,可不是他一个普通人做到的,那么,是与谁谋,如何谋,皆是未知。
良久,王务终于睁开了双眼,那双原本浑浊的瞳眸如今竟是变得清明,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打通了一般。
元汀禾心叫不好,便立马扬声道,“王务,你不要信妖物的话,入了魔,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王务面无表情,任由妖气在他周身逃窜,浓雾已经弥漫到了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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