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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屏摇头,她便出去了。
时修在对过搽着手,想问不甘问地睇她一眼,“我看您面色红润,不像生病的样子嘛,做什么吃药?”
还是头回有人说她面色红润,从前人总怜她“病若西施”
。
她不由得抬手抚着脸,摸到皮肤里的血气,是温暖的,“是清热解暑的药。”
时修嗤笑一声,“还没正儿八经热起来呢,急着解什么暑?”
西屏吊起眉眼,“所以我没吃啊。”
他心下顺坦了些,微微板着不耐烦的面孔起身,把炕桌敲响两声,“您别没事找事,药是什么好东西?没病也吃出病来了。”
西屏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出来。
他有给她看穿了似的窘乱,便回乜她一眼,“我回去了。
把下巴兜着,可别笑掉了。”
不等她留客就踅出房去,走在太阳底下一想,才想起来今日有点反常,她竟没向他紧追着问案情。
也许是在斗嘴间忘了。
他笑了笑,感到哪里吹来一阵凉爽的风,在闷热的腔子头卷了卷。
也许她也是清热解暑的一味药。
第31章是她死,还是她死?
按说那吴文吏,自受了时修吩咐,不敢懈怠,苦苦追忆苏州杨寡妇被杀的细枝末节,这日终于记录成案,连一张苏州吴县地图,一并呈在内堂。
时修看着那案卷,伴着忽一声轰雷,目光逐点逐点地汇集起一股凌厉,“这杨寡妇也是给勒死的。”
吴文吏回头看一眼堂外的天,有乌云倾压下来,像是要下暴雨。
走也走不成了,只得安心在桌前拱手回话,“小的记得仵作验尸说,勒死她的应道是布一类较为平滑的东西,不像是绳索。
若是绳索,脖子上除了那道淤痕,还该有些粗糙的摩擦伤。”
和许玲珑的死一样。
时修沉吟半晌,又问:“发现她时是浑身赤.裸,双膝上有淤青?”
“正是,膝上的伤据当时的仵作实说,像是久跪所致。”
一时又起两声惊雷,时修忙将苏州吴县的地图在案上铺开,看见有一处圈红的地方,因问:“这是杨寡妇家?”
吴文吏绕到案后指给他瞧,“杨寡妇家就在这条破漏小巷子里,人就死在家中。
这巷子前后共有三户人家,不过这三户人家早搬迁了,所以并没有人留意到这杨寡妇家平日里都有些什么人出入。”
“是谁发现的尸首?”
“是她的亲戚。
事发当日一早,杨寡妇把她儿子送去一户亲戚家里托他们照管,说是要在家请一位要紧的客人,怕小孩子吵闹。
那户亲戚等到次日还不见她来接儿子,就将儿子送去她家,这才发现了尸体。”
“可知道她请的是什么人?”
吴文吏笑笑,“要是知道,也就成不了悬案了。”
时修暗思片刻,“她那户亲戚总像那回一样帮她看顾儿子?”
“哪能呢,那不过是户远亲,家中也不富裕,谁会总帮她照管儿子?也是她头一回托,人家才没好辞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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