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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局部麻醉,取子弹的过程很顺利,随后喻音瑕主动提出:“包扎上药的步骤由我来吧,麻烦医生和我说得详细些。”
看着伤口,喻音瑕深呼吸了好几次,才敢伸出手去触碰。
她无法想象,这样一个洞,得有多疼。
镜爷,疼吗?她想问,却问不出口。
……在诊所处理好伤口,给了老先生一笔可观的钱作为封口费。
安镜往家里打了电话,说外出办事,过两天回。
红缨理解了她的顾虑,为她排忧解难道:“镜爷若是信我,有一个地方可去。”
安镜道:“指路吧。”
……到了红缨说的目的地,安镜对柏杨说道:“辛苦了。
我这边没事了,你回戮帮听从强爷安排吧。”
柏杨是个明事人:“镜爷保重。
车我开走,改日清理干净后再开去安家奉还。”
音音破旧的老城区,地面,房屋,树木,处处充满着年代感,处处都是这座城市走过的岁月的印记。
低矮的平房比安镜所在的新城区糟太多,比贫民窟的棚区好不少。
红缨扶着安镜往深巷里走。
安镜问:“这是哪?”
她无法将生在豪门里的千金小姐与这样破败的地方联系在一起。
在她心里,这个温柔贤淑的姑娘该丰衣足食,该快乐无忧……然而,这个姑娘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千金小姐。
真正的千金小姐不会被父母扇耳光,不会沦落到舞厅唱歌,更不会深夜出现在老城区。
“我家。”
“你家?你家不是在……”
租界?“那不是我家。”
年久失修的民房前,红缨抬手扣响了褪漆的木门:“红姨,是我,开门。”
安镜不动声色,红缨自言自语:“他对外宣称我母亲已故,给了一个妾室的空头名分,是不想被人发现,他曾经和底层歌女厮混过。”
开门的妇人风韵犹存,什么话都没说。
“红姨,多弄点热水。
好了叫我。”
红缨带着安镜进了一个狭小阴暗的房间,“此处简陋,委屈镜爷了。”
安镜在藤椅坐下,儿时的一些记忆浮现:“我很小的时候,也住过阴暗潮湿的房子。”
她是在十岁那年被安家收养的。
十岁之前她住在老城区,没有见过父亲,据母亲说,她曾有一个长她两岁的被父亲卖掉了的哥哥。
母亲在她八岁那年病逝,孤身一人的她,和其他无父无母的孩子结伴当童工。
日子很难熬,但总归活到了命运的转折点。
机缘巧合之下,她在安家工厂外,从一只发疯的恶犬口中救下两岁的安熙,安爸安妈对她感激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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