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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棠眉心皱的更紧,拿过素帕擦拭了下他的唇角:“吃药,不吃药你会死的。”
少年的睫毛几不可察的动了动,却再次吐出了药汁。
苏棠顿了顿:“你若不吃,我便只能强灌了。”
于事无补。
苏棠端着药碗,沉静半晌,缓缓凑近到少年耳畔,以气声道:“秦若依。”
少年的唇顿住,下刻,喉结细微的动了动……那个名字,最终撬开了少年的嘴。
苏棠一勺一勺喂着药汁,可攥着药碗的手止不住收紧,指尖细微的颤抖了一下,药洒出来些许。
她匆忙回神,松了手,复又认真的喂着,看着少年半吞半吐的喝着,心底到底没忍住自嘲想着,若说这少年和郁殊没关系,她是万万不信的。
譬如,他们都只会为着一个名字而心软。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苏棠将药碗放在一旁,仔细望着床榻上的少年——即便昏迷着眉头都不忘紧锁,身上只盖着一床藏青色的粗麻被褥,小脸勉强褪了些青色,只剩苍白,脸颊被冻的冰凉。
苏棠垂眸,将被褥往上提了提,盖在他的脸颊,又压在颈部,转身便要离开。
手腕却被人抓了住。
苏棠一愣,转头看过去,刚盖好的被子里钻出来一只伤痕累累的手,手背上暗红的鞭痕映在苍白的手背上,很刺眼。
那只手正抓着她的手腕。
可手的主人,仍闭眸昏睡着,没有丝毫意识。
大抵也将她当做秦若依了吧。
苏棠心中微沉,再不顾及他手背上的伤,微微用力便挣开了他。
少年的眉头皱的更紧,口中呢喃着一句:“……别走。”
苏棠缓了一口气,径自朝外屋走去。
却在此时,外屋房门“砰”
的一声被风吹来,寒风灌进来吹得人骨头都冰了,却也让人清醒过来。
苏棠脚步钉在远处,终叹息一声。
到底是她迁怒了。
转身重新走回里屋,将少年的手放入被褥下,又往破旧的火炉里添了捧新柴,这才走出屋。
外屋也应当要个火炉了,苏棠安静想着,不然,这个隆冬只怕分外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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