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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太太话糙理不糙,唐姨好奇:“项家没找过他?”
楚太太说:“项老爷子肯定找过,项家别的人就不好说了,少个人就少一份竞争。”
楚识琛第一次探听项明章的家事,十分出乎意料,记得陈皮宴上项明章提起过项珑,语态伤怀,眼底凉薄,其中的感情恐怕不可一言以蔽之。
作为外人,楚识琛无意多猜,他知晓项明章的痛处和逆鳞就够了。
周日早晨,楚太太精心打扮,一袭设计简约的礼服裙,嫌单调,戴了一套彩宝首饰提气色。
楚识绘不喜欢交际,上班又辛苦,在家里睡大觉。
楚识琛从楼梯下来,穿着一身经典款式的黑西装,很保守,被楚太太念叨了半路。
日高云淡,是个好天气,静浦的园林刚修剪过,宾客在别墅区的大门下车,一路长毯,步行穿过一片葱郁的外园。
主路两旁摆满盛着鲜玫瑰的花箱,走到项家大宅的花园正门,楚识琛在迎宾台签名,奉上一份礼金。
主家回赠一份伴手礼,女士是是官燕和香水,男士是古龙水和雪茄。
宾客如云,不乏相熟的面孔,楚太太旋着裙角交际去了。
楚识琛独自穿过花园,迎面走来一个人,是项家管理总务的茜姨。
茜姨专程找他的,说:“楚先生,项先生吩咐我来接您。”
“有劳。”
楚识琛问,“项先生在哪?”
茜姨领着他,说:“项先生在楼上,我带您过去。”
别墅里精心布置过,房间无数,到处都是说说笑笑的亲朋好友,楚识琛跟着茜姨上了三楼,一下子清静了。
茜姨小声讲坏话:“项先生不当回事,早上起晚了。”
原来项明章还在卧房,楚识琛无心登堂入室,但茜姨敲了敲就把门拧开了。
卧室一套四间,项明章刚洗完澡,只换上了衬衫长裤,他拎着没穿的衣物从衣帽间出来,随手扔在了床上。
今天是纯粹的私人场合,项明章换了称呼:“识琛,进来。”
厚重的门一关,听不见别的,只有皮鞋踏过木地板的声儿,楚识琛怕弄皱西装,站着,踱到一面摆满奖杯的柜子前。
这是项明章从小居住的屋子,这些奖杯全部是项明章的战利品。
有一座纯金的奖杯,打造的是项樾通信的标志,楚识琛问:“这是什么奖?”
项明章说:“大二创业,老爷子送的礼物。”
奖杯底座比常规的更厚,是一坚实圆台,楚识琛联想到京戏《黄金台》,结局唱的是一出太子即位,他道:“你爷爷真的很疼你。”
项明章没接腔,作为新郎亲属统一穿礼服,说:“过来,帮我绑一下腰封。”
楚识琛走近,伸出手又收回,浅浅地靠着床柱:“我今天是宾客,不干活。”
项明章“嘁”
了一声,从托盘里拿了一只胸花,白色铃兰,男方宾客戴的,他给楚识琛簪到驳领上,说:“贵客,我伺候你行了吧。”
楚识琛道:“正好我妈说我穿得太素。”
中规中矩的纯黑西装,在这种场合不打眼,可是项明章临窗向花园一望,靠衣装招摇的人群里楚识琛那么出众,全凭身段和模样鹤立鸡群。
偏偏这只鹤不太在乎皮囊,簪花留香,不照一照镜子,却问:“选型组有新动向吗?”
“还没有。”
项明章说,“售前跟销售部交接了,彭昕随时待命,孟焘在医院给佘主任当护工。”
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佘主任刚卸任组长,项樾的态度更需要积极一些,楚识琛道:“陪着佘主任,多少也能了解一点官方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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