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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纤凝一惊非同小可。
“不是不是。”
解小菲连忙摆手,“韩杞是那姘头和亡夫的儿子,他们还有一个女儿,叫韩嫣,李县令和她没有孩子。”
李纤凝手捂心口,“你吓死我!”
随即冷笑,“竟然偷偷摸摸养起了姘头,还把姘头的儿子安排进衙门,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真有你的李含章。”
解小菲悄悄问,“小姐你说,李夫人有可能知道这事吗?”
“开什么玩笑,我娘若是知道还不把他撕烂了,家里还能有宁日?”
“那你会告诉李夫人吗?”
解小菲无意窥探这桩秘辛,思量许久要不要告知李纤凝,就怕通过李纤凝传到李夫人耳朵里,闹个天翻地覆。
李含章对他不薄,他不想给他找麻烦。
解小菲紧张地注视着李纤凝,好在李纤凝考虑须臾给了否定回答。
李夫人的雷霆之怒,她也不想承受。
驴车驶过光德坊,站在十字大街上,车夫问南拐北拐。
解小菲说北拐去西市,李纤凝说南拐去长寿坊。
车夫听出李纤凝是说话算那个,驱车南拐。
解小菲委屈巴巴,“说好了请人家吃饭……”
李纤凝:“先忙正事。”
长安县衙门前下了车,李纤凝径去见魏斯年。
魏斯年称李纤凝来的正好,正值县令升厅,便欲接过公文,前去呈递。
李纤凝把公文紧捏胸前,“我想面呈韦县令。”
魏斯年面色无异,道声也好,引他二人入明堂。
明堂之上,四十上下岁的男子安坐上首,短髭无须,面皮白若酥酪,身躯庞大沉重,底子虚弱,鼻息沉重。
右手指间佩戴着一枚黄金镶绿宝石戒指,随着他翻阅公文,绿光一闪一闪。
魏斯年拿捏不准李纤凝是否有意坦明身份,口内只称是万年县的公差,有封公文立等县令批示。
韦县令眼皮不抬,嘴巴里慢悠悠挤出仨字:“呈上来。”
衙役接过李纤凝手中的公文奉与案上。
韦县令并不急于瞧,指尖蘸唾液翻阅手里的文书,厅上静得鸦雀无声,连魏斯年也感到了一丝难言的尴尬,再次进言:“县令,堂下公差立等着要回复。”
韦县令抬起眼皮瞭了瞭李纤凝二人,忽道:“李县令派你二人来我司何事?”
“回大人,皆书在公文里请大人过目。”
“我问你又没问公文。
李县令教你这样回话?”
“回大人,我县近期发生一起凶案,凶手涉及到贵县多年前一桩旧案,请求调阅卷宗。”
魏斯年帮腔,“县令快些与他们批示了吧,也好叫他们回去交差。”
韦县令目光扫来,“魏县丞还有事?”
魏斯年这把年纪,什么没经历过,愣是不改色,不卑不亢回了一句“下官告退”
,退下明堂。
李纤凝看在眼里,心道魏斯年长年受此人压制,日煎月熬,心中怕是早已苦不堪言。
魏斯年去后,韦县令拿起公文,初读神色平常,读到后来渐起异样,鼻尖向上拱了拱,皱出两道鼻纹。
忽的发难,“白骨案的案犯已于四年前正法,与你县内的案子并无牵涉,何故调阅此案的卷宗,莫不是李县令老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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