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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万年县县令的千金门下省侍中的儿媳身陷京兆府大牢,疑是天仙子的消息不胫而走。
得意时有人锦上添花,失意时也有人落井下石,李纤凝平素没少得罪人,这时纷纷冒出来,长安县前任县令韦从安就是其中一个。
小肚鸡肠之人,五六年前的仇还记得。
失官后,韦从安暗中调查过李纤凝,知其底细,忌惮罗家之势,隐忍不发。
其罪状若能落实,罗家也保不住她。
放开胆子,撺掇相熟的言官,上书弹劾李含章。
弹劾他不作为,纵容亲女干涉县务,插手刑狱,窃弄权威。
可笑一小小县令之女,凌驾于文武吏员之上,只手遮天,号令县衙公人如差遣自家仆役,多次越俎代庖,代县令发号施令,目无法纪,僭越礼制,大逆不道,罪不容诛!
言官列完李纤凝的罪状,又发出了一声震耳发聩的诛心之论:陛下宁忘武朝之事乎?
他这一问,无疑又给李纤凝添了一重牝鸡司晨的罪过。
前朝武氏,女主当国,素为厉代君主忌讳。
皇帝震怒,下令彻查。
言官措辞严重严厉,所列罪状基本与事实吻合,无需费力,一查一个准。
可怜仇璋,刚刚官复原职没几天,又遭牵连,再度免职,听候发落。
李含章和他相同待遇。
事情闹的这样大,人尽皆知,仇家李家全乱了套。
万年县衙也因这场调查乱成了一锅粥,不可一一细述。
回到数天前,李纤凝弄权干政一事尚在调查,而陆槐给的三天期限仅剩最后一天。
官兵搜遍长安,抓捕了上百人,其中并无一人是陆槐,更无一人知其下落,白白落个扰民的名声。
掘地三尺,线索全无,府衙内士气低沉,文官武吏个个垂头丧气。
“这么多脑袋,平素自诩聪明,关键时刻一点儿派不上用场。
横竖想个辙儿出来,真等着给吉和收尸,叫官府沦为百姓的笑柄?”
仇少尹发火。
官吏们相约沉默。
“说话啊,嘴巴也给人缝上了?”
仇少尹一吼,大地也要震三震,官吏们集体栗栗,推了孔通判出来。
孔通判舔了舔唇,“这个,仇少尹息怒……”
“算了。”
福王一抬手,止住了孔通判话头,“大不了给吉和收尸。”
“王爷!”
仇少尹大吼,声震屋瓦,“怎么连您也说这种话!”
“不然你说怎么办?”
福王反问噎住了仇少尹。
仇少尹重重叹一口气,坐回座位。
堂上气氛尴尬,孔通判试着缓解气氛,“要怪只怪陆槐神出鬼没,跟鬼神似的飘忽不定,连个影子也抓他不到。”
一句话说完堂上更沉默了。
明明十几个人在坐,跟空的没什么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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