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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她褪去了当年青涩的女孩模样，成为了一个足以站在他身侧的女人。

那一日，程烟穿着职业装走进他办公室的画面，余墨衍记到了现在。

那样的视觉冲击，仿佛一次又一次的在提醒着余墨衍，他对程烟的感情，早已逾越了原本单纯的叔侄关系。

若非如此，余墨衍不会一次又一次的把她从身边推开。

在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不太对劲的时候，余墨衍就开始逼迫自己和程烟保持距离。

从前他们亲密些，只是基于最简单的亲情，但余墨衍正视了自己的感情之后，他就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他不想做程烟的小叔，可他只能做她的小叔。

因此余墨衍在程氏集团办公的时候，除了象征性的基础服务，别的工作都不会直接和她对接，因为他怕自己会情难自已。

只有不去看才能不去想。

但事到如今，余墨衍发现自己错了。

因为他如今就算不去看她，也依旧在想她。

非但是现在，当时余墨衍在病房中拒绝了程烟的告白后，脑海中也全都是她挥之不去的悲伤面容。

就连他离开京北，参军入伍的那四年，在每一个空闲的时刻，以及每一个辗转难眠的深夜，他的脑海中也全都是程烟。

苏越心说得没错，余墨衍四年前落荒而逃，弃商从军，为的就是斩断程烟心中对他的念想。

但苏越心不知道的是，余墨衍不仅仅是为了斩断程烟对他的念想，同时也是为了斩断自己对程烟的念想。

只可惜，事到如今余墨衍才发现，他怀揣着的这两个目的，无论是哪个，好像都失败了。

余墨衍有些烦躁的扯了扯领带。

他前些日子退伍回到京北的时候，不是没有做好准备面对程烟。

可他发现，他做的无数准备，都在再次见到程烟的刹那失效了。

她清亮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对他的爱意，看得余墨衍心悸。

曾经在枪林弹雨中走过一遭，枪伤刀伤尽数受过的人，到头来却发现，不管是什么程度的伤口，都没有可望不可即更痛。

哪怕在心中已经和程烟耳鬓厮磨了千百遍，可在面对着她的时候，余墨衍依旧只能吐出冰冷的话语。

那一句句冰冷的、伤人的话，像是一把双刃剑，在刺伤程烟的同时也刺伤了他自己。

“我和你，只能是叔侄，其他，绝无可能。”

这句话，是在拒绝程烟，同时也是在警告余墨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