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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家父过寿,来往宾客互不相识,大少奶奶不必紧张,便是到舞池中乱跳一番也没什么关系。”
言至于此,沉鸢也不好再推脱了。
她心下思量,虽不知杜呈璋与这徐东廉交情几何,不过他既与他弟弟徐西复交好,想必应是有所联络,若再拒绝下去,便恐拂了他的面子。
而如今这年代交往自由,大家门户更是走在前边,男宾女客不论亲疏,只要逢场,便都是交杯换盏、挽手邀舞的,什么授受不亲的旧思想,早不是从前那般了,一味地跟人敬而远之,反倒教人笑话。
沉鸢搭着他的手来到舞池里,徐东廉舒展手臂揽住她的腰。
只是轻轻扶着,并没什么别的冒犯,两手相握,那么慢慢跳完了一支舞,沉鸢也就渐渐放松下去。
“方才觉得大少奶奶手凉,现下终于好多了。”
徐东廉说,“如今窗外快要下雨,大少奶奶穿得单薄了些,走时若觉得冷,也可找家妹南筝借件衣裳。”
沉鸢点头称谢,原来徐家还有位小姐叫徐南筝。
她轻念了念,称赞她名字好听,也不知怎么灵光一闪,猛然诧异喃喃道:“东廉,西复,南筝,那么莫不是还有个北……”
“我家四弟叫做徐北岩,”
徐东廉说,“他年纪小,尚在读书,也不爱这热闹场,故今日未到。”
“徐北岩?”
沉鸢一愣,继而眼睛亮起来,“他叫徐北岩?”
徐东廉垂眼望着沉鸢,从一见面起,除了寒暄时便没见她笑过,此刻却突然活泼起来,唇角弯弯翘翘,竟也有些孩子气。
没奈何,他也跟着笑了:“徐北岩又如何?”
“令弟可曾婚配?”
“家弟年幼,不曾婚配。”
徐东廉扬了扬眉,心下已有些猜到,“大少奶奶可是有甚人选,要为北岩说合的?”
“我家五妹与令弟年纪相仿,如今也在学堂读书,想来甚是合适。”
沉鸢心情欢欣,不过婚姻大事不可蹴就,终究还是将话留了半边,“不过我说了不算,还要看令弟与我五妹两人的意思,也要问问家父家母的意思。”
“若能与贵府结姻,是我们徐家高攀,”
徐东廉道,“既如此,改日便找个机会教他们二人见面,若彼此有意,再慢慢商量不迟。”
他们又说笑一阵,不知不觉第二支舞结束,钢琴停下,耳畔重新涌入人声。
沉鸢反应不及,仍下意识向前迈步,不小心踏在徐东廉的脚上,她忙声道歉,徐东廉却未动,沉鸢循着视线回头,看见门廊边铁青着脸的杜呈璋。
不,准确来讲,她第一眼看见的并不是杜呈璋。
而是站在杜呈璋身边的,面色平静的叶慈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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