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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谦瞪眼,秦九更是直接冲到了那袋钱旁边,解开袋口往里看了看,看过之后直呼燕秋尔败家。
“这些钱若是能充入军饷该多好。”
秦九哀叹一声,一脸遗憾地将那钱袋封口,抓起来丢回燕秋尔的怀里,“你家阿爹和哥哥们挣钱不容易,你省着点儿花吧。”
燕秋尔歪坐在胡床上,秦九便就近坐在胡床前的毛毯上,垂着头有些丧气的模样。
燕秋尔掂了掂手上的钱袋,再看看秦九的侧脸,突然探头贴在秦九耳边低声问道:“是天岚国缺军饷,还是九哥缺军饷?”
少年清朗的声音放轻了便有几分雌雄莫辨,毫无防备的秦九猛地偏头,又瞧见一张可与女子媲美的侧脸,有一瞬间秦九甚至以为自己又没能正确分辨出性别,前些日子才将燕浮生当成男子,难道眼前的燕秋尔也是个女扮男装?不过这个想法很快就被秦九否定了。
认错一个燕浮生是他缺乏经验,如今已有过经验,又怎可能认错?想起他与燕浮生之间的种种,秦九突地就脸红了。
怎么脸红了?燕秋尔看着秦九泛红的侧脸,满脸好奇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九哥,你热吗?”
“我才没脸红呢!”
秦九恼羞成怒似的怒吼一声,这一吼可吓了满屋子的人一跳,随即众人便哄堂大笑。
“秦九啊秦九,跟你在一起真是有损本郎君睿智无双的形象啊!
你说你说话前不动脑子也就算了,怎么连别人的问话都听不懂了呢?”
林谦呷一口酒,摇头晃脑地揶揄秦九。
秦九无言反驳,抿着嘴坐在地上,唯有脸色更红了。
“哐当”
一声巨响,屋子里的哄笑也随之戛然而止,秦九刚想转头开骂,就瞧见燕生黑着脸站在门口,燕寻和燕征紧随其后,并不停地向屋子里的人使眼色。
秦九和林谦同时不觉得自己的身份高人一等的人,在外行走时向来随意,此时见燕家阿爹黑着脸来找自家儿子了,两人便下意识觉得这事儿他们插不上嘴,于是齐齐看向燕秋尔。
燕秋尔也有几分茫然,虽然燕征一直在对他使眼色,可他与燕征之间似乎是没有这种默契,他完全读不懂燕征的意思。
不过不管燕征要向他传达的是什么,他都对燕生的这一脸怒气感到十分不爽。
燕秋尔稍稍坐正了一些,看着燕生灿烂一笑,道:“阿爹怎的来了?正事办完了?”
燕生直勾勾地瞪着燕秋尔,开口只有两个字:“出去!”
出去?谁?出哪儿去?秦九与燕寻两拨人马都对这两个字表示不解,可燕秋尔却明白了,扫了一眼被燕生吓得动都不敢动的优伶们,还是决定做一回善心人。
“这袋钱赏你们了,都出去吧。”
燕秋尔的那袋钱最终还是都散了出去,一点儿都没省下来,不过花了那么多钱却什么都没欣赏到,燕秋尔还是感到些许的遗憾。
没想到燕秋尔当真如此大方,还什么都没做的优伶们愣了愣,可再转眼一看燕生冰冷的脸色,便赶忙捡了钱袋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屋。
“虽说阿爹喜静,可我以为阿爹会挑在这样的地方谈论正事便是已经习惯了乐坊的热闹。
阿爹不进来坐吗?”
这话怎么听着酸不啦叽的?燕寻和林谦仔细回味了一下,一致认为那是他们的错觉,即便不是错觉也要当成错觉。
燕生不答话,依旧只是站在门口,黑着脸看着若无其事的燕秋尔。
五郎这孩子虽是顽皮,可也乖巧,至今为止从未违逆过他,就算惹了他生气,也会将原由解释清楚以消除他的怒气,可是今天,这孩子竟是装作不知他为何生气的样子,而且开口说了两句话,都是带着刺的,怎么回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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