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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库充盈,守住漠北关防,太子的皇位想不坐稳都难,容从锦眸光逐渐坚定,微阂眼眸敛去锐利锋芒。
“公子…”
碧桃进来,在容从锦耳边低语两句,将一摞书信交到容从锦手边。
“还是耐不住了,那便料理了吧。”
容从锦懒得碰哪些书信,放下医书,整理袖口上的一道浅浅褶皱,泠然道。
他心头还有大事要处理,哪有时间跟她纠缠。
“你去外面让小厮备下车辇,我来打发她。”
容从锦微一扬起下颚,走到正堂道,“让她进来。”
“是。”
碧桃行礼,扶桐茫然跟在身后抱起书信,不多时两个婆子叉着一个身段纤巧若风扶柳的侍女进来,将她甩在了地面上。
“啊。”
那侍女摔在地上惊呼一声,她穿着水蓝色儒裙越发衬托得她腰肢纤细,容色秀美,眸间渗着一点泪光,更是像林间草叶上晶莹的露珠,楚楚可怜。
“西枝。”
容从锦端着冰玉茶盏,右手撷着花瓷如雪的茶盖,轻抹去清茗里浮起的鲜嫩茶芽,半晌淡淡道:“我到瑞王府,从定远侯府只带了四个侍女,除了跟在我身边多年的碧桃、扶桐,就是母亲拨给我的沉香。”
“除了她们,我唯独带了你。”
容从锦问道,“你可知道其中原因?”
“奴婢…不知。”
西枝匍匐在地砖上,内心尽是屈辱,闻言心若擂鼓还是艰难开口道。
“在忠勇伯三公子的雅集上,我的衣裳为何会无缘无故的绽开一个口子?”
容从锦无意与她拉扯,单刀直入道,“现在想来,你的针线实在是好。”
西枝如遭雷击,身子轻微颤抖起来。
“你既没这个胆量,又何必做这种事情呢。”
容从锦瞥她一眼道。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容从锦念了一遍词,停顿一瞬道,“你与我兄长都没见过几次,哪里来的鹊桥呢?”
这首词讲的是,相会的情侣分别时,不忍心看到送他们相聚的鹊桥分离,是有情人暂时分离的词。
“逸…于公子的表字是什么来着?”
容从锦一字一句道,“逸鸾。”
“你指的不是我的兄长,而是我的前订婚夫君,于陵西啊。”
容从锦冷道。
第20章遣妾一身安社稷
六月的天气,西枝竟冷得浑身颤抖,晶莹汗珠顺着鬓角青丝砸落在地面上,背后渗出冷汗来,纤薄衣裳紧贴在腰肢上,勾勒出姣好曲线。
她没想到容从锦连这节都知道了。
在侯府她并不得重用,只是容从锦宽宥并不拘束她,只当多养了一个闲人,她家族败落被逼着卖身为奴已经是心灰意冷,容从锦这样的主子才让她多了一分喘息之机。
但公子出嫁却一反常态的将她带到侯府,却把她困在院外不许她进前,她就猜到了几分,这段时间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又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不曾主动向王妃坦白。
书信也照常交给二门上于陵西买通的小厮,竟似做了夫妻。
却不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容从锦早就看穿了伎俩,隐忍不发是要拿住证据连根拔起。
西枝心头灰暗一片,抖了半晌,竟自己停下了,视死如归道:“王妃既然知道了,也不必来问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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