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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杯敬德妃娘娘,清淡的桃花酒,她会喜欢吧。”
萧临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道:“母妃喜欢烈酒。”
“哦。”
她有些尴尬地收回手,又给自己斟上一杯,朝着萧临一举,他回敬,两人一同饮下满杯。
喝下酒后,萧临伸手将石桌上的白纸拿过,一张张扔进火盆中,看着白纸一点点发黑卷曲,而后被烧尽。
云夭定定看着他烧纸,或许是喝了酒的原因,心中软了下去,同时发觉,萧临现在忽然话很少,甚至一句话也不说,只光顾着烧纸。
“殿下,可否与我说说德妃娘娘?”
她忽然有些好奇,不仅仅对德妃,也对萧临此人。
萧临指尖一顿,盯着眼前的火光没有动弹,“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是一个弱小,又不负责任的人罢了,连皇陵都不得入。”
若非有他五皇子的存在,德妃便好似从没在世上存在过一般。
云夭见他不愿说便不再问。
萧临此人,杀兄弑父才登上帝位。
对于弑父之事,他表面上看似平静,给皇帝封上了一个“哀”
字的谥号,为他亲手写下百条罪责公之于众,可见恨意。
可每当到了皇帝的忌日,她都能敏锐地感受到他话语变少,性情变暴躁,他对于弑父之事,其实内心并不平静。
皇帝都能让他如此,更何况是德妃。
她看着他将白纸烧完,心中难以言明自己的想法,于是重新斟上一杯酒,一饮而尽。
这番牛饮,引得萧临不由自主看了过来。
云夭将空酒杯置于桌上,朝他笑了笑,道:“殿下,想看舞吗?”
萧临蹙眉不解,“舞?”
“嗯。”
她记得前世,萧临唯一正常的嗜好,便是看她跳舞,对此她颇有自信。
今夜,她忽然想哄哄他。
她直接起身,走到一棵桃树下,转身看来。
四周有些寂静,一阵风从左向右吹去,随着她的青丝而起的,还有她的手,她身段柔软纤长,以右脚为轴,左脚轻轻点地,似溪水潺潺。
随后迎风旋转,一颦一笑,袅袅婷婷,步态生风。
她旋身的动作干净利落,不似他常年战场上用剑的硬朗,反而竟是柔软轻盈。
曾经朴素的素衣早已很久未穿,如今一身宫衣,藕粉绢纱,配上她轻盈的舞姿。
她笑着看向他所在的方向,在旋转回来时,利落踢出右腿,绢纱顺着力道方向而出,明明没有触碰到他,却似细流拂过脸颊。
四周没有清商乐的伴奏,却能在脑海中不由自主跟随着她的舞蹈,浮现出那欢脱的调子。
此舞正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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