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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公亮捋须回忆,“有五天了,从幽兰坊回来就没见着过。”
“幽兰坊?”
李纤凝对着名字摸不着头脑,仇璋小声提醒她,“幽兰坊是平康坊里的歌舞伎坊。”
李纤凝了然。
但也不一定丢在幽兰坊,为免来回折腾,李纤凝问清了那天陈公亮的所有行程。
接着又问此印鉴都盖在过哪些书画作品上,陈公亮被问的有几分恼,说他哪里记得!
借口要用晚饭,下了逐客令。
从陈宅出来,暮色苍苍,疏楼间漏出几缕斜晖。
李纤凝冷笑,“很了解嘛!”
“什么?”
“幽兰坊。”
仇璋神色自若:“你以为我每次宿在你那时都跟家里说去哪了。”
“敢情县衙内宅是幽兰坊,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的心肝宝贝。”
他忽然牵起她的手,宽袍大袖底下,握了个结实。
李纤凝即使有心作色,被他那样一握,甜言那样一哄,也作色不起来了,颜色反而愈加娇媚,流露无限缱绻。
盈月篇(其五)幽兰坊
缠绵过后,仇璋伏枕酣酣睡去。
李纤凝披衣下床,行至案旁,望着案上那方印章低思。
昭国坊案唯一的线索只有这枚印章,它是否与案情有关?
被害人究竟什么身份,他是否是房主?如若不是房主,为什么会出现在那栋房子里?还有邻居提到的商人,他又是谁?
种种思绪搅得李纤凝毫无困意,看看玉漏,亥时三刻了。
李纤凝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仇璋,紧了紧衣裳,提着灯笼出门了。
“快快快,快收起来,小姐往这边来了。”
衙役王寺飞一般跑来把消息告知给班房里的兄弟,紧跟着佯装无事离开,继续巡逻。
兵房底下走过碰见李纤凝,低头招呼,“小姐,这么晚了还没睡啊。”
李纤凝“嗯”
了一声,快步行至班房,推开门扉,衙役们聚在一起烤火,并无异常。
李纤凝跨过门槛,目光四下逡巡,“这么乖,没有赌钱?”
“小姐治下严谨,我们哪里敢。”
衙役们赔笑。
李纤凝走进来,翻翻床垫下面,打开柜子瞧瞧,见一切如常,勉勉强强扯出一丝笑,“不敢最好。”
衙役们笑呵呵送她出去。
回到卧房,手脚俱凉。
李纤凝钻进被子里,手伸进仇璋颈窝里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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