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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寄秋与他对视,先行偏开了视线。
连星茗抬起手掌,食指指尖抵住傅寄秋的肩头,眯眸微笑道:“宿南烛不是良人,那谁会是良人?你吗?”
说着,他指尖下压用力,继而整个手掌都覆盖在傅寄秋的肩头上,再用力。
傅寄秋抬掌攥住了他的手腕,像是想要阻止,足下却顺着他的力道后退了一步。
他看见了连星茗的眼睛。
眼角微微弯下,浮着一层浅浅的笑意,就像从前向他讨要马奶糖糕时那般。
可数年过去早已经物是人非,现在这双眼睛不再亮晶晶,更像是大雨过后的灰色天幕,暗沉到看不见丝毫想要活下去的希冀。
也许当年就是因为这个缘故,傅寄秋一路顺着连星茗的力道,退到了床边。
唇上覆盖陌生的冷意。
“……”
傅寄秋一下子跌坐在床上。
连星茗偏头重重咬了咬他的下唇,不等傅寄秋有所反应,含糊不清笑道:“拿你练一练手。”
“……”
傅寄秋瞳孔骤然间扩大,伸手一下子击开连星茗,胸腔起伏剧烈。
他很快就从当年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启唇时重复当年说过的话,语气平静。
“给谁练手?”
连星茗侧眸揉了揉被击开的肩头,他虽未身着法袍,但傅寄秋本身也没有用灵力,只是凭借本能般的力道击退了他。
有点儿疼,可见傅寄秋动了真怒。
连星茗漫不经心说:“你知道是谁,还问什么问。
有什么好问的。”
傅寄秋坐着,良久没说话。
只是呼吸越来越沉重,脸色也越来越难看,眼睫下似乎有一闪而逝的浓黑魔气。
连星茗没有看傅寄秋,一直看着自己的肩头,开口道:“还不走啊?”
深更半夜,有数名修仙者抄起武器,来到了那株巨大的梨花树前。
梨花树有三条粗大的分枝,其上坠满白森森的梨花。
伴随着轰隆隆一声巨响,挡住右侧城区主干道的那条粗支被修士们砍下,河堤崩塌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
而是经年累月的腐蚀,点点滴滴的积攒。
梨花树的倒塌也从来都不是一夕之间。
而是一根、一根地,被人斩断。
像是底线一层一层地被人压断,在倒退。
傅寄秋抬起眼睛,平淡说:“那你就来。”
连星茗愣了瞬:“……”
他刚要说话,手腕突然间一疼,被人向前一扯。
眼前天旋地转,唇上传来痛感,再睁开眼睛时,他已经被按到了床上,傅寄秋左手掌心撑在他的脸侧,右手掌心托住他的下颚,这不是一个吻,这已经近乎啃噬。
连星茗吃痛,眉头微皱要推开,傅寄秋右掌下
()移攥住他的手腕,退开些许距离,瞳孔黑压压淡声道:“不是想要拿我练手么?”
连星茗看着傅寄秋的眼睛,似乎从中偶然窥见一闪而逝的魔气,但眨眨眼再看时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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