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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母哼了一声,扭着胖乎乎的身子第一个就进来了。
紧随其后的就是沉默不语的骆父,还有讪讪然的钱媒人。
“三妹,茶水喝完了,你去烧一壶茶水来。”
三妹脾性急躁,万不能叫她在这里。
不然吵起来了,那骆母不知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三妹安云禾撅着嘴也想留下,却看到长姐紧皱的眉头,有些心疼,便嘟着嘴,去了厨房。
烧起火来的时候,还想放一把盐巴到茶壶里去,咸死他们的,却又想到长姐为了攒钱买盐时的愁苦,便只能恨恨作罢。
没得为了惩罚这些坏人,连累了长姐的。
“呸,不知廉耻的东西。”
因为从小就是在乡中长大,父母与长姐总是以礼待人,他们家也因为像个软柿子,总被村里的人明里暗里地欺负,天长日久的,她与老二性格就有些奇怪。
她是小辣椒,风风火火,遇事会据理力争;老二则是面上谦和,肚子里是一肚子的坏水。
烧了水后,安云禾便飞快跑到门外躲着偷听。
此时正说到退婚的事。
钱媒人干巴巴地笑了两声,道:“安家大姐儿,这事也是我们倏忽了。
前些日子,骆家老爷与夫人瞧着好日子又近了许多,就有些不放心,便又叫大师给合了你与骆家大爷的八字。
哎,哪曾想!”
钱媒人两手掌狠狠地拍了一下,道:“哪曾想,大师说了,前头合八字弄错了。
以前瞧着无事。
而今看来,安家大姐儿你的八字平和,需得一生安安稳稳的男子方能与你白头到老。
而骆家大爷嘛,却是与你有碍的。”
还是拿八字说事,竟然把之前合过的八字说法都推倒了。
安云桐笑了,看了一眼低头的骆父,又看了一眼抬着头,如下了金蛋一样骄傲的母鸡那样的骆母,道:“无事。
谁都有看错眼的时候。
我安云桐配不上秀才公,两家和平分开,各寻良缘才是正理。”
不过是觉得骆宾考上了秀才,前途不可限量,便认为她一个带着弟弟妹妹的孤女上不了台面罢了。
如此也好。
这般狗眼看人低的人家,即便碍于面子与名声,她能进了门去,最后还是会落到名为骆家媳,实为骆家奴的下场。
说不定某天碍着他们攀高枝儿了,还会让她“病逝”
了去。
那她岂不是亏大了?这样的人家,分了才是自己的大幸。
“知道最好。”
骆母见安云桐如此识趣,也高兴了几分,“快些把下定的信物拿了来。
我们也不贪图你家的东西,你也不要想着留下我们家的物件。
两家交割干净了最好。”
“我们纵然是饿死了,也不会贪了你家的东西。
毕竟先父曾是教导过我们姐弟仨,做事需对得住天地良心,才是最基本的为人之道。”
安云桐终究是忍不住了,说了这些话,暗讽骆家做事不地道。
骆家夫妇不过是凭借一家小杂货铺起的家,虽没念过什么书,但到底也是见过世面的,知道安云桐的话不是好话,可他们又不知从何反驳,只能黑了脸噼里啪啦地将东西扔到桌上。
“骆家伯伯、伯娘,你们可得小心些。
对待别家的东西,万不能随心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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