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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正要推开门,折弥阻止道:“不要!”
“不想进去看看了?”
折弥摇头:“我想回去休息了。”
往回走的路上夭华不经意道:“你以前从不束发的。”
折弥没有应她,但回去之后就收起了归迟偷来的那支发簪。
那日之后又过几天,夭华主动开口要带她去看归迟。
依然是黑绢蒙眼,折弥原先还是忐忑的,怕归迟依旧还是关在牢房里忍受穿骨之痛,只是这次的路途似乎并不一样,她没有听到任何哀嚎,等夭华说到了的时候,也没有闻到血腥味。
她解下黑绢,屋里正煮着草药。
归迟往外侧卧在床上,手脚曲起。
天气已经凉了,她却只穿了件破烂的单衣,床上连条像样的毯子都没有。
她的手、胳膊以及脚上都有伤,只有这样的姿势才能稍微缓解一些疼痛。
紧闭着眼睛,即使是昏迷着眉头也是皱起的,呼吸很费力,刺啦刺啦,应该是鼻孔半塞着。
折弥走过去,坐下来。
她很安静地把归迟受伤肿胀的手掌捧进手里,裹在其上的纱布脏污不堪,几乎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
她小心地摸了又摸,然后怜惜地放下。
从怀里取出剩下的药石,放在归迟枕边,回首,夭华正双手抱胸打量着她。
“我们走吧。”
折弥自觉地重新系上黑绢,摸索着走出了房间。
她没有再看归迟一眼。
她以为这样不会引起夭华的不悦,多少可以减些归迟的痛苦。
可是夭华却并不这样想,回了殿,对着几个打扫内殿的宫婢大发雷霆。
折弥抚着额头坐下,倒了杯水,待夭华骂够了,递了过去。
夭华明显一怔,而后用力挥开,茶水溅了折弥一脸,她的指甲也扫到折弥的眉梢,瞬间留下两道血红划痕。
折弥面无表情地擦掉脸上的茶水,夭华复杂地看她一眼。
“其实我明白,上次卫宫主的事情,红老儿无外乎是想抓了我威胁你……或者干脆杀了我,你现在不让我独自离开,都是为了我的安危着想。”
夭华把视线投在地面的水斑上,折弥说完这句,一下又没了声音。
屋里很安静,外面的风声却突然大起来,吹过枝叶飒飒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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