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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道眼神冰冷,如寒潭深处的坚冰,他微微抬起手。
那动作轻缓却仿佛带着千钧重压,轻轻向下一挥,冷酷地吐出一个字。
“行刑。”
一名神机营士卒立刻上前,双手紧握着那块散发着霉味的粗布,将其缓缓展开,而后以极快的速度蒙在了巴特尔的口鼻之上。
粗布刚一覆上,巴特尔便本能地剧烈挣扎起来,他的头部左右晃动,试图摆脱这突如其来的束缚。
但那紧紧捆绑在他身上的绳索以及沉重的镣铐,让他的反抗显得如此无力,只能发出沉闷的“呜呜”
声,从粗布的缝隙间艰难挤出。
另一名士卒则抄起那把宽大厚实的水瓢,缓缓探入旁边的水桶之中。
水桶里的水因这轻微的搅动泛起层层涟漪,倒映在水面上的微弱光线也随之破碎扭曲。
士卒稍作停顿,似在调整呼吸,又似在凝聚力量,随后猛地将水瓢舀满水,那满满一瓢水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仿若死神手中的镰刀。
紧接着,士卒高高举起水瓢,停顿了瞬间,那短暂的停顿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整个牢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随后,他手腕轻轻一抖,水瓢倾斜,水如银色的匹练般倾泻而下,直直地冲向巴特尔脸上蒙着的粗布。
水与粗布碰撞的瞬间,发出“哗啦”
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有几滴水珠反弹回来,溅落在周围士卒的脸上、身上,他们却仿若未觉,只是眼神专注地盯着巴特尔。
水迅速渗透粗布,开始封堵巴特尔的口鼻,他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而沉重,胸腔如破旧的风箱般剧烈起伏,拼命地想要从那被水浸湿的粗布间获取一丝空气。
他的眼睛因极度的恐惧和缺氧而凸出,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头顶那片逐渐变得模糊的天花板,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手臂上的青筋如蚯蚓般暴起,试图挣脱镣铐的束缚。
身体也在审讯椅上疯狂地扭动,带动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
声。
徐志道站在一旁,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对军情的急切渴望和对敌人的冷酷无情。
朱麟则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但他也深知此事关乎重大,只能默默握紧拳头,站在原地。
第一瓢水过后,士卒没有丝毫停顿,再次将水瓢探入水桶,重复着舀水、倒水的动作。
一瓢又一瓢的水不间断地浇在巴特尔脸上,他的挣扎逐渐变得微弱,身体的扭动幅度越来越小,呼吸也愈发微弱,仿佛即将熄灭的烛火。
就在他快要陷入昏迷之际,徐志道微微抬手示意暂停。
士卒迅速扯下巴特尔脸上的湿布,他大口大口贪婪地呼吸着,那呼吸声如同破旧的风箱在艰难拉动。
每一口呼吸都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吐出大口大口夹杂着血丝的积水,身体如同一滩烂泥般瘫倒在审讯椅上,唯有那双眼睛还残留着一丝倔强与恨意,无力地瞪着徐志道。
“说还是不说?”
徐志道上前一步,声音低沉却如洪钟般震耳欲聋,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重的锤子砸在巴特尔的心上。
巴特尔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沉默了片刻后,依然紧咬牙关,没有吐出一个字。
徐志道见状,眼神中闪过一丝恼怒,冷哼一声。
“继续!”
于是,那残酷的水刑再次开始,一瓢瓢水如无情的暴雨般再次浇落在巴特尔的脸上,牢房中回荡着水的倾泻声、巴特尔的挣扎声和痛苦的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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