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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
薄一鸣的书房。
瘦长的身影,正站着练书法。
他本来应当是端坐的,半小时不到,就跟椅子上长了刺似的,屁股刺挠地坐不住,十分钟换了八百个姿势。
温辞书见状,便叫他站起来写。
薄一鸣叫苦不迭,又记挂着自己的“娱乐圈事业”
,心有怨念不敢言。
他偷偷撩一眼斜小爸爸,搞不懂为什么小爸爸突然这么关心他的学习情况。
平日里,小爸爸不总是说:只要他身体健康,什么都好?
温辞书临窗而坐,浑似没有骨头一般,懒洋洋地靠在花梨木的凭几上。
窗外的正是蓊蓊郁郁的绿植,树叶间漏下的阳光斑驳柔和。
他的面前摆着一碟切好的时令水果,一本“养生太极”
的书。
他左手长指捏握住如意纹的青玉书拨,悠悠地挑过一页,语气淡淡:“别看我,认真看字。”
“哦。”
薄一鸣从来没有听小爸爸这样同自己讲话过,怎么回事啊?!
他思索着,落笔要写竖折折钩,饱蘸墨汁的笔头突然颤了颤。
他不敢相信地抬起脸看向小爸爸。
两个爸爸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否则小爸爸为什么一反常态?
薄一鸣在学校已经上二年级,身边不乏父母离异的单亲同学。
琥珀色的眼眸盯着面前歪歪扭扭的毛笔字,越看越像是“你要成为单亲小孩”
。
没等他反应,一个阿姨走进来说:“先生,大少爷在书房,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点正事。”
“好。”
温辞书想起昨晚说好的事情。
薄听渊一言九鼎,看来已经有所眉目。
温辞书站起身时,墨色长发顺着肩头滑落。
他往后仰,随手将书拨当做发簪,束起长发。
出去之前,他把水果碟子摆在书桌上,叮嘱薄一鸣:“再练十五分钟就好了,坚持一下。”
“嗯!”
薄一鸣用力点头,提笔作势继续写,眼尾看到小爸爸身影已经缓缓离开,便丢开毛笔从另一扇门下楼。
他找到徐叔,问道:“徐爷爷,我小爸爸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
徐叔刚从厨房出来,见他的手指上染着墨汁,就摸出一块干净的白色手帕给他擦擦。
徐叔从前是在薄家老太爷面前做事,等薄听渊结婚,就被指派来照应。
他是看着薄一鸣出生、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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