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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议论声小下来,他问:“云安侯夫人姜氏,是你提出要与丈夫和离?”
姜琮月敛目道:“正是。”
府尹看了看状子,抬头问:“夫妻不相安者,恩断义绝,你可有证据能证明你们夫妻早已不相安啊?”
姜琮月给了个眼神,谈书立刻押了个丫头进来。
侯府的人一愣,看清是谁才惊了。
春花!
李延德怒骂道:“春花!
你怎么在姜琮月那边!”
春花上回被李延德罚后,就怨恨他不顾旧情。
她不似赵秀雅心眼子多,就是单纯的坏而已,谁对她不好、看不起谁,就要给谁好看。
从前她看不起姜夫人,给她打脏水洗脸。
现在她怨恨李延德为了新的美人责罚她,也能反脸就指认李延德。
倒也算得上是不畏强权。
春花看也不看他,梗着脖子跪道:“回禀大人,小人是云安侯府的奴婢,自从夫人进府来侯爷就只和夫人同房过一次,鲜少去看夫人,更是一个住内院,一个住外院,奴婢甚至怀疑并未有夫妻之实。”
李延德实在是没想到春花这都能说,脸色青紫,身后的人群也哗然议论开。
我的个天!
都成婚三年了,居然只同房过一次?这姜老板如此美貌,在他们眼里如同仙子一般,云安侯竟然要与她分居?这不禁引人遐想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身有什么隐疾……顾西望从人群里艰难地钻出来个脑袋,歪着身子听着。
他好不容易才从亲娘手里挣脱出来,他娘在家里念叨了半天,说他要是看上和离的女人,那她真是老命都要折在顾西望手里。
顾西望诧异地敷衍:“我怎会看上姜老板?我是仰慕她。”
气得他娘无话可说。
听见这话,顾西望汗津津的头上,耳朵动了动。
什么,竟然夫妻关系如此差劲?三年不同房?!
他不禁开始思忖,是不是薛成琰下的黑手。
如果不是的话,这小子不知道嘴角要咧到哪里去。
他继续听着堂上说话,伺机而动。
为了大嫂,拼了!
他挤在人群之中,突然憋足气叫了一声:“哪里来的马粪?”
周围的人霍然散开,捂着鼻子挥挥手,顾西望在这空隙中从容不迫地往前穿行,走到了人群最前面。
府尹愣了愣:“三年不同房?”
这,确实有些……十分的不合啊。
他清了清嗓子,问:“还有呢?”
春花也不管李延德要杀了她似的眼神,继续道:“还有前两个月,表小姐想爬床,侯爷正好抵挡不住,两人在书房里暗行苟且,被夫人撞见,而后更是要夫人搬去偏院,让表小姐住正院!”
侯府的人脸色大变,尤其是赵秀雅。
她急忙斥道:“你胡说什么!
你一个丫鬟,怎么敢诋毁侯府!”
春花磕了个头,继续道:“小人也是爬床的,自然清楚别人怎么干的。”
伤敌一千,自损一万。
在鸦雀无声、一时愣住的群众之中,顾西望也颇感震撼,甚至都有些欣赏这个通房丫鬟。
别看这云安侯府不大,可真真是出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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