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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怎么啦?”
裴今窈故作乖巧若无其事问道。
裴聿泽掀眼看向她,她蓦地打了个冷颤,不由放下手去,站直了身体。
裴聿泽是世家公子的典范,克己复礼,沉稳端方,可他若是生气,正是水激寒冰一般的令人不寒而栗,是连族中长辈都忌惮的存在,曾经便有叔公说过,聿泽的气势,世家的底蕴和卓绝的能力,无可比拟,便是当家家主也逊色三分,将来裴家就要靠着聿泽问鼎天下。
“那支簪子呢?”
裴聿泽冰冷开口。
裴今窈心尖打晃,扯了下嘴角:“什么簪子啊……”
裴聿泽冷冷看着她,裴今窈扯起来的嘴角就僵了,心慌意乱脸色稍白:“哦,是公主送的啊,不小心摔断了……”
“是不小心,还是故意?”
裴今窈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更受不了哥哥这样的态度,破罐破摔闹起来:“我就是故意的,又怎么样,哥哥是要来兴师问罪嘛!
我是你的妹妹!
不过就是个破簪子,她羲和……”
“住口!”
裴聿泽脸色更沉,“她是我的妻。”
这句话彻底刺激了裴今窈,她尖锐道:“你是被迫娶她!
你有把她当妻子嘛!
你干嘛顾及她公主的身份……”
裴聿泽冷漠的目光浮上不耐:“不管如何,我已娶了她,簪子呢?”
裴今窈却对这番话有了自己的理解,娶郁禾是无奈之举,既成事实,那她哥哥那样的人就会做到应尽的责任,这样一想,她闷声道:“扔了,都断了我还留着做什么!”
“你不会扔。”
裴今窈被他锐利的眼睛盯着受不住,走回内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个盒子,推到他怀里:“给你!
送了人还来要回去,还跟你告状,什么玩意……”
她的尾声戛然而止,身子猛地哆嗦,期期艾艾,“哥,哥哥……”
她从未见过裴聿泽这样的目光,冰冷的像是万千把冰锥简直要将她射成窟窿。
裴聿泽打开看了眼断成三段的簪子,倏然合上,冷冽道:“从即日起,你去祠堂思过,抄写心经百遍。”
“哥!”
裴今窈难以置信地喊着。
裴聿泽再也不多留,举步离开,开门时,正对上段雨瓷柔弱苍白的脸,她凄怆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聿泽哥哥,是我不好,都是因为我……”
她忍不住哽咽,“让公主这样生气……”
裴聿泽克制住了怒意,语声软和了些:“与你无关。”
段雨瓷嘴角微扬,正要再多说两句,裴聿泽已经从她身侧走过,掠起一阵凉风,打的段雨瓷瘦弱的身姿不稳,她僵直地站在那,血色殆尽,眼泪珍珠断线一般掉了下来,捂住脸不叫自己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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