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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肉身剧烈抖动,似乎已经困不住他的魂魄。
“卧槽,这是要报复社会啊。”
叶思故暗叫不好,“厉鬼大哥,谁说你永世不得超生了?我们现在就送你走。
你多大仇多大怨,等到了酆都,自有判官来判,你别激动啊。”
陆殊身周泛起风沙,下一秒挂在脖子上的项链化为一柄长剑。
陆殊眼神平静,沉声道:“若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会饶你。”
顾雪今被他这天师老公的法术卷起的风沙眯了眼,他后退时,手腕不小心碰了下刻有“徐长清”
三字的木盒。
挂着玉箫的手链又在发热,在刹那间,他竟读取到了这木盒的记忆,看到了站在木盒前认真雕刻名字的谢臻——
琥珀色的眼睛,棕色的头发,有些瘦弱的身体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下,失去了爱人、亲人,风一吹,谢臻似乎就要被吹倒了。
谢臻在徐长清坟前认真刻下了爱人的名字,然后将木盒子交给了天师,说道:“若不能立碑,那我将他的名字刻在这木盒上,可以吗?”
那天师愣了片刻,然后轻轻点头,说道:“好。”
谢臻勉强弯起眼睛笑了笑,然后将徐长清给自己的情书和自己写给徐长清的回信一并烧了,信件和徐长清遗物的灰烬落入了木盒里,随着棺材一并下葬。
他日日夜夜为寿村的亡魂诵经立碑,待天师将所有亡魂超度之后,已是七七四十九天之后。
临走时,天师说寿村的风水已经被破坏,遂给“寿”
村更名为“侍”
村。
“山上这破庙里藏着你们的山神,他已经年迈,又缺乏人类供奉,几乎要消失了。”
天师说,“若是重新修庙,认真侍奉他,村子才会恢复烟火气。”
谢臻遂同隔壁村人一起修缮曾经和徐长清共住的破庙,想要努力弥补爱人犯下的罪孽。
一年后,庙终于修成。
谢臻一手提着一壶花雕酒,另一只手则捧来了一束小白花,跪在了徐长清的坟前。
“我最近时常在想,若是你在瘟疫中救下我之后,我不要你再去为其他村民医治,他们发现不了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也就没有之后的这么多事?”
谢臻将小花放在坟头,说道:“当初阿妈送我出山时,马夫将我送到了隔壁小镇。
若他没有送错,我能速速同你相见,是否也没有后来这么多事?”
“若是你能多问我母亲一句就好了。”
谢臻苦笑道,“罢了,没有如果。”
那酒里掺了断肠草,谢臻很快就痛的直不起腰。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谢臻蜷缩在被封印的爱人坟前,他抚摸着土地,宛若在抚摸徐长清的脸。
谢臻喃喃自语道:“……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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