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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口被遮住了冷确看不到，却看到他掌心一瞬间冒出来的大量鲜血，染红了这具冷白躯体。

男人黑发垂落，遮住眼底变态的阴翳，面不改色的用另一只手攥紧碎片，苍白的手腕青筋暴起，也瞬间被鲜血染红。

“这样算受伤了吗。”

男人扔掉染血的碎刀。

疯狂的行径给小世子震住了。

浓重的血腥气呛鼻，血液流过的地面刺啦一声烧穿，冷确睫毛颤了颤，懵了。

他害怕的呆呆点头。

手上被递来一条洁白的帕巾，那只手已经不流血了，却被蜿蜒的痕迹染上残忍的美感。

“世子帮我擦身就好。”

说罢奴隶用另一条帕巾擦干身上的血，原本洁白的帕巾在擦完之后已经烧烂了。

他泡入玉池，整个人后仰两只手搭在边缘，蜿蜒湿透的黑发如同水中魔鬼。

被吓到了的小世子再也不敢吭声了，纡尊降贵坐在旁边的玉砖上，闷头在水池边缘沾湿帕巾，不敢往旁边多看一眼。

太吓人了，这是真变态。

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不敢再反抗，咬紧牙关，只觉得从来没见过这种人。

父王怎么找了这种魔鬼护送他。

笨拙的打湿帕巾，他磨磨蹭蹭不想给奴隶擦身，就反复将帕巾在水中涮来涮去，红唇撅着分外不高兴。

奴隶却忽然开口。

“世子不该被当做闺阁女子娇养，如今成年了可以在永朝四处转转，什么都见过一遍再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小世子一听这话脾气上来了，啪地一下将帕巾丢回水中，水珠溅到奴隶脸上，一滴滴滚落，俊美的脸像被沾湿的白玉雕像。

“外面都是你这种可恶的臭奴隶，哪有什么可看的。”

冲动摔完冷确就后悔了，这奴隶这么凶，不会也拿那个刀割他吧。

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世子一下子怂了。

好在奴隶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说着难听话：“世子不出门，成年从禁地回去后会被长辈安排亲事，可有喜欢的人。”

冷确想说自己当然有，马上就成亲气死他。

然而嘴巴不受控制的说出真心话，别别扭扭道：“没有。”

奴隶终于笑了。

“世子有喜欢的类型吗。”

“……没有。”

“世子不喜欢男子？”

“嗯。”

“女子呢？”

“……也不喜欢。”

冷确像个被操纵的漂亮木偶，明明不想回答，碍于对方恐怖的威慑和只能说真心话，把心里话倒豆子一样说出来。

他越说越郁闷，心中甚至忽然觉得空虚。

他第一次意识到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甚至连个爱好都没有，也没出过几趟门。

被戳穿心事，小世子恼羞成怒。

凭什么，难道这个臭奴隶就懂吗。

“我确实谁都不喜欢，所以更不可能喜欢你这种粗鲁爱欺负人的奴隶！”

“我就算孤独终老也永远不可能喜欢你！”

“我最讨厌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