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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国坊的坊正看李纤凝摘柿子,心想这是哪来的小娘子,怎么在凶手现场乱晃呢?因见她和衙役仵作关系好,料想是县衙里某位大人的女眷,也不好多说什么。
几个孩子当时被吓傻了,尖叫着跑出去,惊动了一条街,是他前去县衙报的案。
李纤凝摘了两枚柿子,一枚给解小菲,解小菲推却了,当着这具尸体的面,他可吃不下去。
李纤凝吮吸着清甜的柿子汁,踱步尸体前,问何仵作,“死几天了?”
“不超过三天。”
“脸部的伤是生前还是死后?”
“系死后所划。”
“这么讲凶手不想别人认出他的脸咯。”
李纤凝托着腮,慢慢走到坊正跟前,“你报的案?”
坊正愣了愣,碍于李纤凝神色严肃,答道:“是,我是这里的坊正。”
“这么说这不是你的房子?”
“不是,这房子空置好多年了。”
“查得到在谁名下?”
“有点麻烦。”
“托付给你了。”
坊正愕然,寻思这小娘子怎么听话不听音儿,更叫他迷惑的是,她是谁啊?怎么随随便便给他派活?
李纤凝哪去注意他的曲折心思,注意力早已转移到院子当中那三间瓦房上。
房间窗槅明亮,干净整洁,几乎闻不到血腥味,若非尸体就躺在院子里,任谁也不会怀疑这里是凶案现场。
茶壶茶盏洁净如新,纤尘不染,花瓶里插着一把紫菊,形近凋零,依然凭借着一口气绽放着最后的风情。
“你说这房子多年不住人了?”
李纤凝回头问跟进来的坊正。
坊正也很惊讶,纵算杀完人清理现场,完全没有必要插花布置房间呀,除非凶手是个十足的变态。
挠挠头,“我不在这附近住,对这边的情况不甚了解。”
李纤凝吩咐衙役叫来邻居。
邻居来了说,这院子也不是全然空置,一年中指不定什么时候会回来几个人,住上个十天半月,还说半个月前就回来人了,兴师动众打扫一通儿,住没两天又搬了出去,也不晓得折腾个什么劲儿。
李纤凝自然要问住进来的是什么人。
邻居说:“一个男人,带着几个仆人,拖箱带箧的,瞧那模样,像是商人。”
“男人长什么样?”
“离得太远,没瞧清。”
见再问不出有用的,李纤凝挥手叫人下去。
这功夫解小菲早带着人把屋子里里外外搜查了一遍,床下、桌腿上、黑漆箱笼上等不显眼的位置均找到了血迹残留,李纤凝经验丰富,仅凭肉眼即可判断出是三四天内的血,不是旧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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