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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
“缨妹,你是何月出世的呢?”
“五月廿一。”
小崔缨眨了眨亮亮的眼睛。
曹丕抚掌笑罢:“那缨妹可须得唤我植弟一声‘阿兄’了,他偏偏比你早一日出生呢!”
小崔缨两腮鼓起气:“不过早生一日,便要唤阿兄,我才不服呢!”
曹丕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一下,得意地笑了:“可我四弟,他比你高呀。”
小崔缨佯怒,撅起嘴,托着腮帮子,轻哼一声,将豆灯端走,扭头不去看他。
曹丕对着清风明月,倒兀自闲谈起来:
“我这四弟呀,单名一个‘植’字,打小就机灵,虽说是当之无愧的神童;虽说十岁出头时,便已诵读诗、论及辞赋数十万言;虽说他极其擅长写文,连父亲看过后都怀疑他请别人代笔作出的……可他小时候,原是不好读书的,极爱玩!
总要到父亲考问学业的前夕,才肯认真背书呢。
“是你二哥我,拿根木剑一直追在他后面,督促他学习,这才渐渐懂事,知道书卷的益处了。
如今,他可比我还勤奋,看的书一天比一天多,以后妹妹入了府,须多向他学习这点才是。”
“呃呃呃……”
崔缨面无表情地点头,内心却在狂笑。
余眼瞥见曹丕抬手摸着下颔,若有所思。
“不过,崔妹妹巧言令色的本事,倒不与他差多少。”
“怎么说?”
崔缨提起了兴趣。
“二哥这儿,藏了些他小时候好玩的秘密,我与你说了,你就等于抓住他的小辫子了,量他日后也不敢来招惹你,怎样,想听否?”
“想啊!”
小崔缨端回豆灯,两眼放光。
夜半前庭,阶上二人,对烛窃笑。
曹丕见崔缨神情如此,很是满意,遂绘声绘色地谈起:
“是这么一回事儿:他四岁那年,画了一幅画儿,明明涂了个‘四不像’的动物,母亲问时,便说是母亲怀里的‘猫儿’;父亲问时,就说是父亲最爱的‘马儿’;私下给我看时,却说是我外出游猎时追逐的‘虎儿’。
你说好不好玩?你说好不好笑?”
“二哥不是八岁才学会骑射吗?就能射虎了?”
我似乎关注错了重点。
曹丕摆手笑了,悄悄在我耳畔说道:“那是我唬他玩的,植弟天真善良,嘿,还真信了!
自打那儿以后,就特崇拜我呢!”
崔缨不禁掩嘴失笑,暗想:这样说来,丕植兄弟二人少年时代的关系,还是蛮不错的,何以将来,如此那般呢?
“我与植弟,皆在军营中长大,可惜数月前出征时,他偶感风寒,滞留在了邺城,不然你们两个同龄同好的凑一块,军中上下,可有好戏看。”
“那将来,我可得好好‘请教’一下,这位‘四哥哥’的才学了。”
崔缨撇了撇嘴,随口说了句,并未想过曹丕日后,会将此言添油加醋,传达给他四弟。
“好了,天色已晚,你快快回房休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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