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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逐流喝道:“是什么东西?拿来!”
邵旭吓得手一抖,玉佩登时掉到地上,那少年拾起后交给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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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逐流端详了半天,不见有何异处,手中运起真力,“啪嗒”
一声,将玉佩捏为两半,见里头毫无非常,仍是一无所获。
他当年隐约知道叔叔黄琛和花铎冲曾共同参详一个大秘密,而花铎冲之所以不顾交情加害好友,也是和这秘密有关,但那线索究竟是个什么物事,自己却不大清楚。
是以邵落归流传遗物,他便以为和当年之事有关。
邵落归苦笑道:“黄贤弟,你杀我弟子,创我门派,灭我全家,那皆因先师谋人在先,我也无法怪你。
你不杀幼子,让我邵家留后,我很承你情,又何必连我家传之物也都损了,让我给孩子留个念想也是不成?”
黄逐流瞪视他良久,见他眼神涣散,气若游丝,顷刻间便会气绝身亡,不禁想起了二人少时相交的种种过往,心里也泛起些许酸楚,但这念头一闪而过,他微一顿足,携着徒儿的手迈步走出大门,同时朗声道:“邵落归,你我恩怨已了,从此潜山派在江湖上有何作为,黄某也不会再多问一二,我便去了。
令郎长大后若要寻仇,黄某随时奉陪!”
最后一句远远传来,原来二人已在半里之外。
邵落归抬眼看向厉知秋,尚未说话,眼中先自留下泪来,他缓缓地道:“厉少侠,你数次相救犬子,这次更是豁出性命不要,这份厚恩,老朽今世是无法报答了。”
他见厉知秋面若重枣般赤红,呼吸粗重异常,心知黄逐流武功盖世,手段毒辣,接他三掌只怕性命堪忧,急切问道:“厉少侠,你觉得怎样,可伤的重么?”
厉知秋摇了摇头,慢慢说道:“前辈无须挂怀,厉某皮糙肉厚,黄逐流虽然厉害,可也输了赌斗不是?厉某还死不了。”
邵落归听他说的镇定,倒也有些许放心,又长叹道:“厉少侠,老朽命不久矣,这就要去了,便请你送佛到西,再帮一个大忙。
明州东钱派掌门端木仲,和我乃是连襟,求你送犬子去投靠他姨丈。
你若有所求,只管向他言明陈说,他断不会辞。”
厉知秋道:“前辈放心,厉某定当竭尽所能,送邵兄弟到明州!”
邵落归含笑点头,又对邵旭言道:“旭儿,你跟着姨丈,今后好好为人,爹爹要去了。
那柄月华锋是本派师门一脉独传的宝物,非掌门不授,现下虽然断了,却仍是本派重要信物,你拾了去收好,他日或能用上。”
邵旭含泪把断剑贴身收了。
邵落归后事分派完毕,忽地吐出一口长气,瞳子扩散,再无生气。
原来他胸前中了黄逐流一掌,生机早绝,全凭一口元气护住心脉,这才残留至今,而今心愿已了,这口生气再也凝聚不住,遂寂然而逝。
邵旭今夜突遭横祸,眼见父亲兄弟死在须臾,一时又悲又怕,吓的呆了,竟连哭泣也都忘了。
厉知秋头里一阵眩晕,固血丹虽是天下奇药,但黄逐流掌力雄大,连接三掌而丝毫不伤断无可能,此时但觉胸腔气血翻滚,再也忍耐不住,“哇”
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黑血在地。
娄之英急的大哭,奔过来叫道:“厉叔叔,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厉知秋摇了摇头道:“不碍事,傻孩子,哭个什么,厉叔叔死不了的,待我调息打坐一会。”
当即盘膝而坐,运气复功。
约莫过了三炷香时间,厉知秋稍有复原,自知此战虽然功力大损,但性命已然无忧,他虽然重伤,耳音却仍极其灵敏,听见厅外有窸窣之声,开口问道:“是谁躲在门外么?”
:()上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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