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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兀刚想回话,突听远处似乎有呼喊之声,忙竖起耳朵,轻声道:“你听,有人来了。”
孙妙玫内功不及他深湛,直过了好大一会,才隐约听到人声,这时阿兀已辨出来人是谁,站起身来纵声长啸,那人得到讯号,锁定了方位,片刻便打马来到近前,正是护卫队长者必台。
阿兀见只他一人一骑,问道:“殿下他们人呢?”
者必台道:“狼群势大,把我与小队冲散,殿下他们往南回本营了,小人惦念将军和小姐安危,特此绕河来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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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兀点了点头,见三人只有一头坐骑,眼看夕阳西斜,于是道:“殿下无危便好,我的马匹在隔岸走丢了,天色不早,看来咱们要在草原露宿一夜。”
者必台道:“将军放心,这里回本营路途遥远,但后营离此只有数里,咱们即刻赶路,不出一个时辰可到。”
阿兀大喜,三人振奋精神,向北行出十来里,果真又有一排营帐,者必台是王帐侍卫,又跟脱黑脱阿同族,在本部中地位颇高,后营主将见他携客前来,连忙摆下酒宴,三人奔波了一日,自是毫不客气,都放下身段大快朵颐起来。
吃到一半,忽听左近传来呼喝之声,好似有一个人在撕心裂肺的高声嚎叫,孙妙玫不懂蒙语,问道:“哪里来的叫声,这人在喊些什么?”
阿兀道:“我也听不大清,好似有个人在大声谩骂。”
者必台道:“二位不必惊奇,后营乃看管囚徒之所,有些犯人不受管束,便会纵声发泄,扫了两位的雅兴,实在抱愧的紧。”
吩咐人到监牢妥善处置,那声音果然停了。
众人刚想安心吃饭,岂料不过须臾,那声音复又再起,似乎比先前还要激昂愤懑,孙妙玫听他叫的如此凄厉,忍不住问道:“这人好像满腹委屈,心中十分不平,他到底犯了什么过错?”
者必台道:“那是乞颜人的一位使者,前日来访十分无礼,冒犯了脱黑脱阿首领,是以收押在此,以儆效尤。”
阿兀一怔,道:“两军相争,不斩来使,纵使此人说错了话,也不至被囚下狱啊。”
者必台道:“小人只是一名护卫,和二位讲了这些,已然算说多了。
待会饭毕,我让人安排肃静处歇息,咱们眼不见为净,无须理会这些。”
让人赶快打理宿处。
蔑儿乞人后营虽大,但彼时大漠军民无有房屋,都是住在一个个蒙古包中,孙妙玫被分在东首一座营帐,那里正是后营女眷的住处,她一时不得入睡,正想着自己心事,忽地隐隐又听见有嗥叫声传来,虽不及饭时那般清晰,但仍听出此人愤恨不满至极,暗道:“莫不是有人施刑与他,这些蛮人不受教化,可别闹出了人命。”
想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起身摸出营帐,悄悄寻着声音走去。
她刚转过几个蒙古包,猛地眼前一花,似乎有人影掠过,只是这人轻功极佳,迅疾如同鬼魅,正想上前一探究竟,忽觉背后凉风阵阵,就听有人低声道:“莫要声张,是我。”
原来这人影正是阿兀。
孙妙玫道:“你怎地也出来了?”
阿兀道:“你为什么出来,我便为了什么。”
孙妙玫心中暗笑,但觉这个阿兀无论心智还是行事,都和自己颇为对路,道:“我只是不忍听那人叫的凄切,想过来瞧瞧。”
这时那声音戛然而止,两人已寻到左近,却不知是在哪一座营帐里,阿兀见有一个蒙古包内里微有光亮,轻声道:“你我前后进去,我从背后点到守卫,掩住我俩身份,你去看那使者在是不在。”
二人低身来到帐前,阿兀一掀帐帘,倏地闪了进去,却不由得一怔,原来里面竟无守卫,只有一名侍女在拾掇饭食,另有一个妙龄女子卧在榻上,那女子虽然年轻,可肚皮微微隆起,已然身怀六甲,竟是一名孕妇。
:()上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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