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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候,一个美丽的女子扑在了长公主和周小贺的脚边。
她,要状告御史强抢民女。
“妾身等人原是江南人,都是被掳来的,关在御史府里。”
姑娘们哭泣着磕头。
御史的大公子严封激动的蹦了起来:“你胡说!
我们严家是诗书传家,怎么会有这等事!”
他不敢相信。
怎么会这样!
这些天他们兄弟做了很多努力,散了不少钱财走动,好歹挽回了一些颜面,父亲已经辞官退避,他母族又是大族。
那奇耻大辱,明明眼看着就要翻篇了!
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母亲对家里的姬妾都很严厉,所有姬妾都按照对主人有利的五行的赐名字,关在大园子里,衣食用度都供应最好的,珠宝首饰也不会缺了她们。
侍奉大人或者出来招待客人,都有严格的章程。
严封顾不得那么多了,噗通一声跪倒在皇帝面前:“陛下,这几名女子血口喷人,我们严家是清正人家。”
周元澈好笑的看着他:“不是掳来的?那你说说,她们是什么人,怎么来的你家?”
严封一时语结。
他哪儿知道啊这。
这些事情都是他母亲打理的。
严家这么些年丧良心的事儿做的不少,但从没有事发过,是因为家里有个很会管家的夫人。
御史夫人御下有方,乃是京城最最有名的贤内助。
他爹翻车之后,他娘带着姐妹回了娘家,御史府便漏了口子。
这时,一辆马车疾驰而来,早就递了辞呈,称病的老御史颤颤巍巍从马车里下来,义正言辞道:“陛下容禀。”
他依旧是那样的严肃端正,丝毫没有看出来被那些流言蜚语打击的痕迹。
他朝着皇帝欠身道:“陛下,严家的确是养了一些歌舞姬,因为拙荆是江南人,平日里研习江南的舞乐,以慰她思乡之情。
犬子素来君子端方,从不与姬妾嬉闹,不认得她们也是情有可原。”
周元澈似笑非笑看着他,认真点了点头:“倒也说的通,御史,你认得她么?”
御史瞧了一眼地上的姑娘,痛心的叹了口气:“认得,此女子乃是拙荆从江南带回来的,她父亲病重,家徒四壁,拙荆看她可怜,便给了她银钱给父亲治病。”
周小贺忍不住嘲讽:“既然是好心,又怎么会要她进京给你们家做了歌舞姬?”
御史缓缓看向周小贺,正色道:“老朽年迈,说话慢一些,昭仪娘娘何苦咄咄逼人?”
众人不免目光微妙的看向周小贺。
老御史缓了口气,慢悠悠道:“拙荆给了她银钱之后,发现她母亲早逝,兄长未娶妻,家中又只有一间旧房,父子兄妹住一起,委实有伤风化,是以将她带进京做了随侍的婢女,且她会一些江南小调,拙荆对她甚是宠爱,至于卖身契,也是她父兄执意要签的。”
“不!”
地上的姑娘尖叫了一声,“你撒谎,事情根本不是那样,我父亲身体好好的,我家里也是殷实人家,我父亲不可能签什么卖身契!”
老御史失望的看着她,颤抖着双手拿出一张卖身契:“你仔细瞧瞧,这上面是不是你兄长的笔记!”
姑娘瞪大了眼睛看着上面的签名,瘫倒在地上。
老御史痛心道:“最近京城里有一些关于老夫的流言,老朽心知是自己做了多年御史,碍了某些人的眼了。
老夫也老了,斗不过那些会妖术的人,便想着辞官归隐。
但没有想到,竟然连家中人也会背叛自己,拙荆一片好心救人,结果竟是救了一只毒蛇!”
围观的书生们义愤填膺,要求皇帝严查背后陷害忠良的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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