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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叙深喉结上下滚动,她的每一句话,都是对他过去的控诉,让他清楚认识到曾经的一年里他有多过分,沉重地判了死刑,再封上一道道枷锁。
这种什么都抓不住的游离感很无助,谭叙深抱着她情不自禁地紧了一分,仿佛这样才能安心。
或许连谭叙深自己都没意识到,为什么在闻烟身上会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爱,也控制不住伤害,所有事情都处于脱离掌控的状态,一切好的、不好的、不为人知和难以启齿的事情,都会完完全全暴露在她面前。
因为,爱情的本质是放荡。
每一次更深一步,谭叙深都觉得更喜欢她,她知道他所有的阳光与阴暗,是她带给他之前从未有过的荒唐和快乐,在她面前,谭叙深是最真实的自己,是最完整的他。
但他的爱醒悟的太晚了。
“烟烟……”
除了叫她的名字,谭叙深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一切的一切都那么难以开口,“让我弥补好不好?”
窗户开了一条缝隙,窗帘微微飘动,闻烟的头只到谭叙深的下巴,她两条手臂直直地垂下被他抱着,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两个人的身影沐浴在暖黄的灯光之下。
如果不说话,这幅画面倒显得静谧美好,但只要一开口,只需要一个字就可以把这脆弱的假象撕得粉碎。
“为什么?”
闻烟仿佛听见什么笑话,她用力推开谭叙深的身体,“你打算怎么弥补我?钱吗?”
这么多年,闻烟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伶牙俐齿的一面,真的要谢谢眼前这个男人。
“没有。”
怎么弥补?谭叙深自己也不知道,但他不想让她难过不想放她走。
“你觉得我需要你的弥补吗?”
闻烟扬起唇角笑了,“我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有新的朋友和工作,也有很多追求者,说不定会遇到一个真正疼我呵护我的人,我们会结婚生子像我爸妈那样幸福的过一辈子……”
“我不同意!”
谭叙深面色忽然阴沉,曾经预想的所有画面都被打碎,现在只是一件外套都让他难以接受,更不要说她和别人结婚生子的画面,心脏逐渐酸胀难忍。
“我需要你同意吗?你是谁?”
闻烟嘴角挂着浅笑,不疾不徐。
“烟烟,我不会让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谭叙深声线冷硬,说完他抱着闻烟走向了卧室。
“你做什么?放我下来!”
闻烟用力踢着双腿,挣扎中拖鞋掉在了地板上,但这也没阻止男人的脚步,“谭叙深,晚上我和希凡在车里玩了一会儿,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完全没问题。”
随着闻烟话说完,谭叙深阴沉着脸把她扔在床上,想好好教训她不想从她口中听见其他男人的名字,但又怕把她摔疼……
看似用力却一点都不疼,闻烟躺在床上笑着看向他,但随着刚才的动作,她睡衣的裙摆撩了上去,但闻烟却没发现。
目光落在那熟悉的内衣上,谭叙深忽然笑了,他附身撑在她肩膀两侧,伏在她耳边的声音却很暴戾:“不要穿着我给你买的内衣和别的男人上床。”
闻烟微愣,在他强烈的压迫感下,视线不慌不忙地扫向睡衣下露出的一角,然后若无其事地将裙子整理好:“不好意思,忘了扔。”
谭叙深眼眸立即阴沉了下去。
就像当初总是知道怎么用撒娇来拿捏他的软肋,现在她也很清楚怎么惹他生气。
一个了解他所有好和坏的女孩儿,知道把刀戳在哪里会让他最痛。
在她明艳又云淡风轻的神情下,谭叙深躺在闻烟身边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她,不让她动弹分毫,想事在一个满是她气息的环境里疗伤。
谭叙深忽然很想再看看当初他一说话就脸红的女孩儿,但好像被他弄丢了,现在她的眼睛里全是故事。
她像一支玫瑰,所有的刺都张开了,连柔软的花瓣上都带着刺,弄伤自己也狠狠地刺伤采摘她的人,鲜红的颜色分不清沾着谁的血。
闻烟还以为他要做什么,但过了很久他都没有动,只是静静抱着她。
窗外月光星光温柔,房间内温暖恬静,一切都很美好,让人一不小心就沉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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