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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荣的身体被一道金色的力量从庭上拖拽到了他的面前——
“你干什么?!”
白荣色厉内荏,看着那张脸,“宣病!”
宣病身上白袍的光辉褪去后,成了一件繁华的、金红两色交杂的长袍,他身上因天雷所受的伤也好了,苍白的面颊重新焕发出了光彩,眼下出现了一滴金色的泪印。
神悯万物。
那是怜悯之泪。
千年前,人们对神的想象便是如此,头顶金冠,衣着繁华张扬。
“他的修为……”
有人注意到了,“怎么、怎么和师无治差不多了?”
“不……是更甚。”
“我干什么?”
宣病笑了,抓起了白荣的脖颈,眼下金色的泪印一闪,“我错了我认了——白荣,你呢?”
白荣头皮一麻。
“身居高位的你敢对天发誓你有按法则行事吗?”
“贫民死于闹市纵马,孤儿寡母上监察司讨要公道,被打死于冬日时——你有按立法者定下的法条彻查吗?”
“少女被诱拐他乡、成为他人禁娈,奄奄一息爬出府宅,敲响监察司冤案锣鼓却被监察司送回府宅之时,你有按立法者定下的法条彻查吗?”
“你说我错了,我认错了,受罚了——那死人的公道呢?是不是也该还给他们?!”
天际又一声惊雷,像是在呼应宣病的话。
白荣咬牙,聚起仙力,念动禁咒,“哈哈哈我有错?那师无治就更错!
——要怪你就怪师无治,师无治站那么高,他就没有错吗?!
!”
他一拳捣上了宣病的身躯,竟是想抹杀他。
宣病身躯一退,甩开了他,风声呼啸间,他衣诀翻飞,嗓音严肃:“师无治最多是督察不力,而你们却是踩着他的成果,鱼肉百姓!”
白荣脸色一青,“闭嘴!
我没错!
!”
“那你敢对着天道发誓,说你曾经所作所为皆是善念,从不伤无辜,说你没错——你敢吗?!”
白荣当然不敢,咆哮着又用法力和宣病缠打起来,“我不敢,你就敢吗?!”
天际金色的神雷还在涌动,天道会因为说谎而真的劈死他。
他不敢赌。
“我敢。”
宣病竟说。
水镜之中,人群里,寒松等人深呼吸一口气——
“督察司主!”
“——我拥立宣病为督察司主!
!
!”
每一面水镜中都传出了不同的声音,念着的却是同一种意思。
“不对吧,他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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