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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水听到,并不在意。
店家又出了几道题,她都一一解出。
算术并不难,但她现在只会最简单的加减相乘,再复杂的就不会了。
夜里,店家给叶秋水拿了三枚锅中没有卖完的水晶饺,结算了今日的工钱,叶秋水欢天喜地地跑回家中,将两枚铜钱存进罐子里,藏在灶台下。
随后她爬上墙,黑灯瞎火中,一路摸到江泠院子旁。
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小丫鬟蹲在廊下,摇动扇子,炉子上正煎着药。
里面传来说话声,是宋氏的声音。
“昨日知州夫人还同我问起你呢,说怎么三郎不来赴宴,我说你病了,知州夫人很关心你,你快些好起来,过几日我们去拜访夫人。”
寿宴过后,江家与知州府常走动,知州府阔绰,孙夫人隔三差五就办些赏梅宴,清茶宴,请全曲州城的贵妇人们到家中游玩,宋氏是捧场最多的,喜欢与这群官家夫人们结交,对孙夫人与县令夫人的喜好如数家珍。
江二爷攀上孙知州,如今在府衙任职,满面春风,十分得意。
“这些书都看过了?”
“看过了。”
江泠回答。
“你将文章写好,我让人拿去书院给学究看,这些天病着,可不能将功课落下。”
“嗯。”
宋氏又叮嘱几句,在丫鬟婆子们的簇拥下出门,她神情张扬喜悦,近来走路生风,出了门,停在廊下,叮嘱角落的婢女道:“药要煎好了,时辰,火候,分毫不能错。”
“是,二娘子。”
从里忙到外,叮嘱完一群人,宋氏终于离开。
没多久,丫鬟端着煎好的药进门,江泠面不改色地喝完,她们打扫好屋子,点上熏香,将炭火拨得旺些,纷纷离去。
只是院子里还有人守夜,外人没法随意进出。
叶秋水绕到后面,像个猴子似的,顺着垣墙灵活地滑下。
屋中,江泠靠着床榻,肩上披着薄衾,低头,翻动书页。
蓦地,窗户被敲响,声音很细,像是小猫爪子拍了拍,寒冬腊月里,很少有野猫会到处乱跑。
江泠眸色微动,抬起头,盯着黑影晃动的窗户。
“江宁!”
有人轻轻唤他,口齿不清。
江泠听见,神色怔愣一瞬,反应过来,立刻掀开被子下榻。
他快步跑到窗前,拉开,叶秋水站在窗户外,踮着脚,费劲地探头。
她个头矮,只堪堪与江泠屋中的窗户一样高,要踮起脚才能看到他。
江泠惊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来看你呀。”
叶秋水笑说,她胆子很大,又机灵,小小一个在黑夜中钻来钻去,江家的下人竟然都没有发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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