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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初妤惊讶地看过来,徐家真是好大的胆子。
旖旎一扫而净,姜初妤也汇报起了这几日的事情,说到顾延清时,对其甚为赞赏:
“二弟变了不少,这回不是装的,是真沉稳了许多。
那日他来看我,我没接见,你知他怎的?他竟在门外磕了个头,说只要我一天是他大嫂,他便有照顾我的责任,叫我有事莫要瞒着,定与他说。”
她莞尔一笑,“瞧瞧,这可不像是他以前能说出来的话。”
顾景淮颔首:“延清荒唐惯了,这回让他得些教育,是好事。”
“他到底是何心性,怎么大妹与他不对付?”
“延清与雅涵乃双生子,可全然是一对冤家,雅涵家族责任心高,延请偏偏相反,书也不好好读,也不愿习武,不学无术。”
“我明白了,夫君与大妹是同类人,二弟与小妹颇相像。”
姜初妤身向后倚,靠在床壁上,像是随口一问,“夫君愿意娶我,也是因着责任二字吧?”
顾景淮却不再搭理这话,走到博古架前,将其中一层摆放着的司南转到朝北,又转了下一根柱腿,后头的墙变成了两扇门,缓缓向两侧拉开,赫然出现一间暗室。
暗室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俨然是间小卧房,一张不大的罗汉床上摆着小几,上面有几封重要案牍,还有那枚铸金虎符。
他点燃壁灯:“我宿在这里,你快歇下吧。”
姜初妤抱着身前的锦被,这下再不用顾着什么腹中胎儿,随意在榻上扭换姿势,却还是睡不着。
这个问题,他又回避了。
但她知道答案是肯定的。
她于他或许只有责任吧,所以他才……不愿碰她。
第42章第42章
姜初妤这晚睡不踏实,做了一晚光怪陆离的梦,还梦见八年前的顾景淮管自己叫娘,简直疯了。
这些天她提心吊胆地装病,本就损耗精气,一大早顶着泛黑的眼周,任谁瞧都不敢怀疑她病是装的。
可偏偏又在“孕中”
,看在知情人眼里,自然以为她是亏了营养。
姜初妤捧着周华宁送来的十全大补汤,捏着鼻子灌了几口,砸砸嘴,又好喝又难喝的,一股怪味儿。
她只喝了一小碗就放下汤匙,对来送膳的仆役温言道:“我没那么金贵,来碗二十四气馄饨吧。”
等饭的时间,她溜到博古架前,变着法扭动司南也触发不了机关,曲起手指轻扣墙面:
“夫君?你在里面吗?”
她生怕被下人瞧见,问完就使劲咳嗽,佯装靠墙休息。
可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有动静,看样子他已经离开了。
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还没来得及问他,这“腹中胎儿”
可怎么办才好,叫人一直误会着,也不是个事啊。
姜初妤拿了册话本靠在贵妃榻上,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手握着书,目光却越过它眺向了远处,兀自失神了许久。
“小姐,你怎的瞧着精神不佳,可有哪儿不爽利?”
春蕊这一打断,姜初妤幽幽转眼看向她,寻思着要不要将顾景淮和易子恭的事告诉她。
春蕊被她盯得后背发毛,好在这时送膳的终于来了,她接过托案放在八仙桌上,喜道:“我说怎么这么慢呢,原来是还做了道乳炊羊,小姐您快来!”
姜初妤鼻尖动了动,去嗅羊肉的香气,被勾着动身来到桌边落座,一看那碗乳炊羊炖得汤如白水肉质软烂,喜不自胜,招呼着春蕊一起吃。
她夹了几块肉吃得眯起了眼,心想有孕也挺好,处处得人照顾。
可不一会儿,她咬着筷子停下嘴,忽然觉察出不对劲来。
她只是叫下人给膳房传话要馄饨,他们不会违背主人命令换菜,除非是传话传错了,可顾府仆役伶俐机巧,一般不会犯这种低等错误。
偏偏,错得还很符合她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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