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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姜初妤大惊,刚要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你说孙将军,是孙牧远?”
“正是。”
孙牧远是她请来的,从郊外一路跑马去军营,也是她看着、听着他傲气盎然地誓要从此一战成名,也得封赏。
姜初妤那时半是恭维半是真心:“孙公子武艺傍身,出身又好,自然不愁前途。”
怎么可能、怎么可以就这样折戟沉沙,甚至丢了性命?
她坐不住了:“我要出府,快备马,我也要去军营。”
“小姐!”
春蕊慌忙拉住她阻止道,“恕我多嘴,小姐去了也帮不上忙,况且今日再不去给老爷和大夫人谢罪,就不好了呀!”
“那就再改日,反正已经得罪了,不差这一天。”
姜初妤急得恨不能化身为马,“若是、若是万一……我还可以替他向孙伯父带句话。”
话毕,她双手合于胸前,在心中默念:老天保佑,她说的只是胡话,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比之农户家的车马,顾府的马车不知要快了多少,或许也是因为街上空阔,即便姜初妤心急如焚,还是感觉这次奔赴军营快了不少。
车一停,她连轿凳也不等了,直接跳下车,提着衣裙就向孙牧远的营帐方向跑。
少了许多人的军营瞧着空荡荡的,死寂之气弥漫,守营的人见她从顾府车上下来,也懒得拦下盘问,任由她不停跑着。
孙牧远的帐帘还豁着一块口子没补好,不等掀开帘,她就隐约看见了男人的身影。
她刚要出声通报,忽闻里面有人说——
“抱歉。”
是顾景淮的声音。
与他昨夜说“我脏”
时一样低沉发闷,可气息却平稳不少,更像是他原本该有的样子。
“哼,你对得起谁。”
这话是另一个男人说的,此人声音她既熟悉又陌生,听上去像是破了许多洞的斗篷兜着风,极其嘶哑。
都这样了,还要发一声“哼”
来抱怨。
这种心性之人,还在这帐里,那必然是孙牧远本人无疑了。
姜初妤悬着的心霎时垂落,不禁咧嘴笑了起来,没有什么比人还活着更值得庆幸的了。
与此同时,顾景淮也余光注意到外面有人,拎着刀剑走来,帐帘一掀,笑容满面的夫人映入眼帘。
他凤眸微睁,下意识挪步挡在她身前,不让她看里面。
“皎…”
顾景淮脱口而出,却又顿住,心里有些打鼓,她听自己这样叫她,会不会心中觉得恶心?
于是改口:“夫人来此作何?”
姜初妤自然注意到了,他不愿再那样叫她了。
她藏不住失落,笑容渐渐收敛,随即又故作自然地说:
“我听说孙公子性命垂危。”
顾景淮打量着她,见她气色红润,不见愁色,看来昨夜睡得不错,全然没有因他而产生芥蒂。
原来是来见孙牧远的。
那他呢?
他双唇紧抿,心中醋意翻滚,又隐忍不发。
皎皎不喜欢他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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