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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是被昨天晚上的那件事吓到了吧。
“他说忘记关窗,夜里受了凉。”
陆望笑笑:“秦萝,劳烦你一件事。
有人约我去武馆比试,如今已快到时间――你可否代我把药交给他?”
他说得一气呵成,不留丝毫反应的时间,一段话堪堪落下,药碗已经递到秦萝眼前。
而她找不出拒绝的理由。
于是陶瓷碗成功易主,被满脸茫然的小姑娘紧紧捧在手中。
陆望很快道了别,留她独自一人站在长长走廊上,被药物的苦味呛到皱起眉头。
谢寻非的房间离秦萝不远。
她颇有点做贼心虚的意思,眼见周围没有其他人经过,在他房前犹犹豫豫徘徊半晌,这才下定决心一步步往前,伸出打算敲门的那只手。
指节还没扣响门板,便听得吱呀一响。
谢寻非自幼五感过人,对身边的风吹草动异常敏锐。
她在屋外转转悠悠,如此一来,被他抓了个正着。
“怎么不进――”
房门打开,悦耳的少年音略显沙哑懒散,带着点儿病弱的困倦之意。
漆黑的桃花眼与她四目相对,谢寻非的嗓音戛然而止。
他无论如何不会想到,端着药的会是秦萝。
两人同时别开视线。
秦萝微微垂着脑袋:“谢哥哥,陆望有事先走了,拜托我把药送给你。”
“多谢。”
谢寻非从她手中接过药碗,长睫倏忽动了动:“要不要进来坐坐?”
这仿佛是一个微妙的预兆。
自从长大以后,谢哥哥从未主动邀请她进过房屋。
秦萝想起昨天夜里断断续续的记忆,心中如同堵着一团又厚又重的棉花,时时刻刻悬在心口上,连喘气都觉得紧张。
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谢寻非的房间几乎见不到私人物品,唯有桌上摆着本古旧的剑谱。
走进屋中,能嗅到一股干净皂香。
角落里还摆着个盛满泡泡水的小木盆。
谢寻非察觉到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往角落一望:“我昨夜洗过衣服。”
秦萝低低应了声“噢”
,往桌面放上几颗甜糖:“药应该很苦,你可以吃这个。”
她觉得有点奇怪。
昨天夜里发生过的一切应该并非是假,她把话几乎挑明了说出来,谢哥哥不可能猜不出答案。
在来之前,她做过三种设想。
第一种,他的的确确对自己不感兴趣,从小到大都只是朋友关系。
如此一来,谢寻非会一本正经将她拒绝,礼貌表示以后还可以继续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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