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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
沈郁澜想想又说:“不是,是以后都别去了。”
“为什么?”
沈郁澜摇摇头,没打算告诉他。
王冲识趣地走了。
太阳隐进云里,乌云从山那边翻滚过来,沈郁澜站在枣园中央,看着成片生长的枣树,担忧地皱起眉。
“秋收之前,暴雨少一点吧。”
.
晚上快到八点。
闻砚书开车过来了,下车看见沈郁澜坐在枣园外面的石头上,撑着脸,不知在想什么。
天上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闻砚书撑伞走过来,手臂搭着一件外套,弯腰给她披在身上,“想什么呢?”
沈郁澜仰头,看她脸,也看黑得没有一颗星星的天,“我在想,他们那么相信我,如果今年还是和往年一样,赚不到几个钱,他们该有多失望啊。”
“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放心吧,大家都会富起来的。”
头顶的伞向沈郁澜这边倾斜,视线之内没有那方天了,闻砚书的脸让她浮躁的心慢慢安定下来,她说:“今年的暴雨多得反常,我真的很担心,万一到时候,颗粒无收,该怎么办。”
枣园里的风都是一样的,但沈郁澜吹到的风最独特,有闻砚书的味道。
闻砚书的气场就像定海神针,再多的担忧,有她在,你就会觉得,什么都可以摆平,什么都不是困难。
“郁澜,你有没有发现,牵扯自己利益的时候,你一点动力都没有,但是一旦涉及到集体,你就会很有责任感,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枣园不走,你很努力地去做好照顾到大家的每一件事,你不想让相信你的人失望,可是郁澜,我希望你能稍微自私一点,你不是救世主,你可以多为你自己考虑考虑吗?这都几点了,给你发微信一直不回,好不容易回了,就说还没忙完,如果我不来接你,你是打算一直不回家吗?”
沈郁澜看看四周,眼睛突然湿漉漉的,伸手指了指,“闻阿姨,你看,黄土的地,一踩一脚烂泥。
你再看,那片小瓦房,每间屋子都亮着灯,住着人,那是危房啊,说不定哪天风大一点就吹倒了。
还有,那边刚才过去的提着一袋药的小女孩,六岁都没有吧,黑灯瞎火的,就一个人去药店买药,多危险啊,这里有好多这样的小女孩,她们想这样吗,她们不想,但是没办法,爹妈要出去赚钱,只能跟着爷奶生活。
这里家境不好的小女孩都是这样。
我看不到还好,我只要一看到,我就恨不得自己能变成救世主,我想帮她们,真的很想。”
闻砚书声音很轻,“我懂你,想做什么,那就努力去做吧。”
沈郁澜笑了,“你最懂我了。”
她捶捶后背,拿起来手边的铁锹和一株树苗,还有一个装化肥的袋子。
闻砚书问:“拿这些做什么?”
沈郁澜神秘笑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帮你拿。”
“不用,你撑伞就好。”
她们往枣园走,头顶的伞噼里啪啦地砸着雨点,沈郁澜没有挨紧闻砚书,始终和她保持着一点距离。
闻砚书敛下晦暗不明的眼,“郁澜,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万事还有我。”
沈郁澜甩着手臂,“我知道呀,但是,闻阿姨,我……我不想依附于你。”
“为什么?”
沈郁澜脚步变缓,一秒钟退到伞外,铁锹戳进泥地,闻砚书回头看她的时候,她满脸都是雨水,笑容干净,像树上没有被污染过的枣一样,“你很好,但我也不差。
今天过后的每一天,我不要唯唯诺诺,不要瞻前顾后,我要不卑不亢地站在你身边。”
闻砚书笑着松了手,伞从手里脱落,掉在地上,挡在她们中间,雨丝缠缠绵绵,她们一起在雨里淋湿,拉扯着望向对方的眼。
我看过她的身体,她也看过我的身体,我们抱过摸过吻过,越过太多次界,没有哪一次,像这次一样,什么都没做,却让我觉得,我和她之间,亲密得可怕。
性带来的刺激感在荷尔蒙过后终会消失,但彼此灵魂交流带来的情感共鸣是永远的。
我觉得很离谱,感觉到她窥探到我内心对她灵魂渴望的时候,我看了她一眼,然后我就精神高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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