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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豁然放下手中茶杯。
瓷器碰到桌面的声音清脆,也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你现在随意开口痛快了,稍后若无确切证据——”
笙笙把尾音拖得很长,“涿光仙君镇守魔渊,五百年来为三界安宁呕心沥血,侯恩长老不担心自己担上污蔑三界功臣的罪名吗?”
恨司空承的人多得很,但明面上谁又敢随意污蔑涿光仙君?敢的话,当年司空承杀得人头滚滚,他如何还能端坐高堂。
敢的话,此番又何必要费那么大的劲儿,设下什么明知会被破的“屠城”
罪责,只为了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候某还得多谢楼长老提醒,然你方才说的那些也不过是胡乱猜测,你又可敢为自己的话负责?”
“侯恩长老说笑了,我先前可没有半句肯定之言,只是按照你们的想法,做了类似的猜测罢了,小孩子才会把猜测当真呢!”
笙笙面色严肃起来,“就算百花谷修士与百花镇百姓的尸首是真,难道就定是涿光仙君滥杀无辜?”
当然不能。
修道界不比凡间,各种隐晦手段多的是,若能如此轻易推定,仙盟就该直接上门问罪,哪里会有今日数十位长老齐聚一堂。
笙笙这些话当然不是为了胡搅蛮缠,而是给在场“中立”
的长老们提个醒儿。
尤其是中青派的长老们,本就大都不相信风雅温和的小师叔会做出滥杀无辜的事情来,奈何“证据”
在那里才不好开口。
此时得了笙笙的启示,不少人神情都有微妙的变化,甚至相互间低声议论起来。
候恩眼见风向偏移,心里对笙笙恨得牙痒痒,然大约是恨得厉害了,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可他说不出话来,有人说得出话来。
坐在侯恩身侧的青衣修士起身,朝着众人拱手后,有条有理的开口。
“有当时途经百花镇的修士证明,那夜在附近瞧见了血月凌空。
这世间有月灵根者凤毛麟角,能修到遮云避月地步的可就只有涿光仙君了。
由此完全可以判断,当日仙君必然是在白花镇的,而百花镇死了那么多人,百花谷内还有邪阵的残痕,此事总该是与仙君有些牵连的,否则也不会有此前的猜测。
仙君说屠城非自己所为,却无证据自证清白,又不愿发誓说自己与此事无关,我等就算相信仙君清白,传出去也难免有人会怀疑仙君心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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