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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宥山闷闷不乐,徐奉想安慰他,但他嘴笨,最终只干巴巴地说了句:“小山哥你别担心,世子爷对你那么好,比对我们都好多了。”
裴宥山不语。
徐奉见状,默默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
他打开门,向候在门外的人行了个礼:“世子爷。”
裴宥山倏地转头看过去。
陈淮疆随意地摆摆手,让徐奉离开,自己进了屋子。
裴宥山不他他也不恼,竟然开始自顾自铺床。
裴宥山拦住他:“这是在干什么?”
“今晚我睡在你这里。”
陈淮疆明显没干过活的样子,床铺的乱起八糟。
裴宥山蹙眉把他推到一旁:“这怎么行,不合规矩。”
陈淮疆发现裴宥山莫名开始守规矩了——倒不是他觉得这不对,从前裴宥山也规规矩矩的,可偶尔也会有些出格。
他觉得那样跳脱的、与他冷淡的外表有所反差的伢伢真的很可爱。
是什么时候,伢伢越来越在意规矩了呢?
好像是过年的时候。
“你是真的恪守规矩,还是厌恶我的接近,才拿规矩做借口?”
“没有。”
裴宥山淡淡地看他一眼。
其实并没有厌恶,自陈淮疆那一番表白后,他是有点困扰,但怎么也不会到厌恶的地步。
陈淮疆被裴宥山的眼神刺了一下。
裴宥山是经常用这样的眼神看人的:懒懒的,又冷漠,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像只漫不经心又娇懒的小兔子。
下人们偷偷议论过他脾气不好,都被陈淮疆喝止住了。
从前月升和正钧兄偶尔跟他提过,侍从太傲气总归不好。
他只是笑笑,当没听到。
甚至他觉得这样才好。
其他的都是不相干的人,只对他温柔,只对他笑才好。
可是现在,伢伢和其他人关系愈发好了。
他在伢伢心里,还是最重要的吗?
陈淮疆不怒反笑:“就因为我喜欢你?知道我喜欢你,你就要离开?伢伢,你未免太狠心。
在京城时你就想离开穆王府对不对?你那时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陈淮疆会错意,裴宥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能让他满意,索性开始被陈淮疆弄得乱七八糟的床褥。
他刚把床单重新铺好,陈淮疆从背后拽住裴宥山的长发,迫使他转身:“说话。”
“嘶,疼!”
裴宥山抬起胳膊,去抓陈淮疆的手。
陈淮疆比他高,又瘦,肉眼看上去比他瘦弱纤细,裴宥山抓着他的手,却能感觉到掌下鼓起的,蕴含力量的肌肉。
裴宥山把自己的头发抢救出来:“我是想过,但不是你说的原因。”
感受到陈淮疆此时情绪不对劲,他能屈能伸,垂眸道:“刚才我说的的确是……气话,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怎么可能厌恶你呢。”
他说完这话,陈淮疆身上那股危险的气息陡然消退。
他放开裴宥山,开门让柏康把他没看完的书卷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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