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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溪月正要写信。
书房门口忽然有人来报:“小姐,在府衙门口盯着的家丁来报,说是陈公子安然出了府衙大牢,孤身去了东丰街。”
“嗯?”
徐溪月将要落笔的手一滞。
侍候在一旁的新桐顿时喜出望外:“小姐,看来同知大人确实挺喜欢那价值不菲的承露戒指!”
徐溪月长出一口气,她坐在桌前,闭起眼睛再度揉着眉心:“那就将承露戒准备好,让赵二管家再走一遭府衙,如今天色还早,同知大人想来还未曾休息。”
——
陈执安并不知徐溪月也为自己东奔西走。
他迎着月色孤身来了东丰街,来到楚牧野院前。
楚牧野院前那一棵银杏树上,仍然散着丹橙色的气息。
令陈执安未曾想到的是,这银杏树上丹橙色的灵气似乎越厚重了,甚至有一部分灵气已经有了变化,以陈执安如今的修为却有些看不真切。
“看来这世间氤氲灵气也有品级,最低的应当是赤中姜所有的赤红色,然后便是丹橙色,比如新的燃血姜果。”
陈执安心里想着,眼前的院门却已经大开,一位面色冷峻的黑衣护卫走出,向陈执安行礼:“陈公子,楚大人已在院中等候。”
陈执安走入院中,就看到楚牧野依然坐在那石桌上,桌上摆了一壶酒,楚牧野的抬头看着天空,大约是在看天上难得的明月。
“萧瑟春风吹散了云雾,让天上的月亮越明亮了。”
楚牧野示意陈执安坐下,语气颇有些无奈:“我让你有事便来寻我,可万万没想到你一来寻我,便是犯下杀头的罪过。”
陈执安脸上带着歉意道:“楚大人,那日在黄门中我倘若不反抗,只怕死的便是我。”
楚牧野徐徐点头,又亲自为陈执安倒了一杯酒:“万事皆有一个道理,我派人去府衙,那未死的黄门护卫与那吴佩林都全然招供,刘知府也专程训问了那工房长吏郑流。
你那两百两金子确实是周家周修景赏赐予你,吴佩林生了歹心,贪欲动人心,两百两金子着实让人值得铤而走险。”
陈执安眼中闪过一抹光,脸上露出些笑容来:“就算吴佩林被贪欲蒙了眼,可他坐着黄门长吏的位置已经四五年,平时见的都是达官名流。
执安觉得,哪怕吴佩林再愚钝一些,也应当跟着这些达官名流学了点滴城府。
周修景给我金子的事,还有工房长吏郑流、周家周修景知道,恰好那时库长吏与徐家的徐小姐路过,也曾看到此事。
这般多人知道这两百两金子的来历,吴佩林却仍然敢铤而走险,执安倒是有些好奇,他这黄门长吏究竟是如何当上的。”
陈执安道出心中猜想。
楚牧野示意陈执安喝酒:“所以此事牵连过盛,知府大人这般干脆的放你出来,便是不想要深究此事。
那吴佩林已经被你打残,没几年活头了,工房长吏郑流在这件事里,最多不过一个缄默之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称不上什么大罪。
如今这般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而且……我派去审问吴佩林之人,也提及一个名字,便是那周家周修景。”
楚牧野提及周修景的名字,陈执安却不觉得有任何意外,只是安然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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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审来审去,那周修景不过只是以言语暗示吴佩林,甚至不曾给吴佩林什么承诺。
便如你所说,吴佩林酒在黄门长吏的位置上,变得有些太聪明了,聪明到对于那些达官名流的话,总是过多猜测。”
陈执安忽然笑出声来,他在楚牧野的示意之下,喝下了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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