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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情,此言此行。
她蓦然觉得看到了她真正的阿嫂,太子妃崔氏。
那个携子出逃,至今生死不明的女子。
是否也在这样思念亡夫,这样切齿痛恨着仇人!
须臾间,换姜氏握住了萧无忧的手。
已是盈盈含泪,转眼泪如珠落,然投向对面人的目光,却愈发冷如利剑。
她抬手抹去泪水,又将滴在萧无忧手背的泪渍轻轻抚去,笑道,“若你二哥???当真如此,我不觉有何不妥。
只是他情深至此,舍不得我母子,我该如何报他?”
“殉他且不成,幼子未成人。”
“修来世,我不信往生,唯念今生。”
“然,此一生,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啊——”
她突然抱住萧无忧,将她搂入怀中。
当真长嫂抱幼妹,摒弃长久地隐忍痛哭出声。
萧无忧忍过周身战栗,控制着自己莫推开她,只将眼眶忍得通红,头脑昏胀,抬手抚拍她背脊。
静默着,等她止息哭声。
姜氏只哭了片刻,就松开了她,自己拭泪,抬手又给她细细擦去额上薄汗。
“可是阿嫂吓到你了?”
她将被衾外那只苍白的手握得更紧,低声道,“对不起,七妹。”
“可是,可是……”
姜氏哽咽着,欲言又止,泣不成声。
萧无忧摇了摇头,缓缓抽回自己的手,放进锦被中。
至此刻,她已然明白从来深居简出、鲜少与人话语的二嫂,今日迈出重重深宅大门,来此的目的。
果然,未待萧无忧应声,姜氏便再次擦干眼泪,换了一副温谦模样,给她将散落在耳畔的鬓发轻轻拢好,喃喃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父母之后,尚有子兄。
且不论这些,亦不论你阿兄待你如何,如何将你捧于掌心。
只论你身之血脉,萧家卢姓四字,你便是有责任的。”
“乱臣贼子,国仇家恨,卢氏子孙人人得而诛之。”
她一点点抚摸萧无忧鼻梁,眼角,眉梢,“夏苗之事,亏得有你。
阿耶与我说了,我们都信你。”
“但是,你想一想,即便温孤仪早有准备,但是如今事发,他还是往下查了。
从内官到外臣,六部兰台敬事房但凡扯上关系的都查了。
而你,你是卢世女,怎就不查你?不仅不查,还如此金屋绫罗供着你!”
“听闻他受伤了。”
姜氏笑了笑,“伤得如何,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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