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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这么听话吗,杳杳?”
倏然,监牢里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轻挑的尾音像是带着细碎的勾子,勾得路杳心尖一颤。
是谁在说话?
路杳停下动作,探头去看。
在监牢最角落的铁笼里,锁着一个面容阴郁的男人,他穿着松垮的棉麻衬衫,微卷的长发向后扎起,几缕散发自额前落下,点缀着他那双寒星般的眼睛。
现今,寒星照耀而来。
他对着路杳戏谑地微笑:“别那么楚楚可怜地看着我,杳杳。
我会误会的。”
误会?误会什么?
路杳不解其意,只觉得男人的眼神分外危险,阴森森要将他拆骨入腹似的——
与刚才那位面具男差不了多少。
多少有点子吓人。
路杳想了想,慢慢吞吞把视线移开,假装自己根本没有在看。
自欺欺人的样子,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味道。
“呵。”
阴郁男意味不明地轻笑。
监牢里重归寂静,唯有满室血腥还在飘散,眼看这场“自己扇自己”
的危机就要被打岔过去……
“顾骁,你护着他干什么?”
安静许久的少女终于忍不住发难:“他害死了赵哥,就算偿命也是应该的,我让他打自己几下,怎么了?”
面对质问,顾骁眼也没抬:
“宋颂,谁给你的胆子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他话语里满是冰冷的警告,宋颂一怔,冷汗悄然间爬满脊背。
她动荡的激情轻易便被浇熄了。
带着浓浓的惧意,宋颂后缩至铁笼一角,唯唯诺诺地表达歉意:“对、对不起……我就是太担心赵哥了,所以才……”
“别做无用功,宋颂。”
顾骁打断道。
“我的意思是,没必要去担心一个死人。”
他都有些后悔了
顾骁应当是完全不懂得说话的艺术。
在他冷酷至极的言语攻击下,宋颂只有偃旗息鼓,躲在角落里默默掉眼泪的份儿。
监牢里,不时响起少女低低的啜泣声。
“吵。”
顾骁脾气很坏,连哭都不许人家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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