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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韩泽渊一人,送岳蓁回住处的全程,脑子里都嗡嗡作响,思绪比喝了几斤白的都还要浑浊。
可看着岳蓁在自己面前酣睡,韩泽渊心底里又是一阵隐晦的悦然。
贪念在悄无人烟的角落里无声滋长,汲取着名为情愫的养分,转瞬滋长蔓延。
“连欢喜都看不明的人,如何言说心动?”
韩泽渊眼底有些怅然,可纤长的指节却在这不掌灯的屋子里,难以自禁地轻轻刮过岳蓁眉梢。
仅是这么一个撩开碎发的动作,韩泽渊已经耗尽了大半勇气。
却见岳蓁忽然抬手,一把抓住了韩泽渊的手腕:“谁!”
刻在骨子里的警醒让岳蓁在一个条件反射下醒来,可见了是韩泽渊之后,她又松下戒备。
不过她没有放开手,就这么撑起身子,缓缓坐了起来。
“你……”
她慢慢凑近,温热的鼻息带着酒气喷在韩泽渊脸上,“你怎么在这。”
韩泽渊眼神稍有闪躲,手往自己这边收了一下。
但不得不说,这醉鬼的力气是真的大。
任是韩泽渊怎么拉扯,岳蓁都像狗皮膏药一样黏着。
“我……”
韩泽渊只好转身,“我去给你打一盆水洗脸。”
谁知岳蓁忽然就靠了上来,重重地磕在了韩泽渊肩头。
“别走啊,”
岳蓁含糊不清地念叨着,“走了又只有我一个人了。”
韩泽渊心里忽然“咚”
的一声,被这句醉话砸得心口微疼。
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岳蓁又缓缓转头,温顺得像一只家猫似的,蹭到了韩泽渊颈侧:“你是不是不高兴?”
韩泽渊正襟危坐,坐在榻边连回答都尤其端正:“为什么?”
“他要走了,两人来一人走,”
岳蓁合着眼道,“被留下的人,不论换了谁,都会感到失落吧。”
韩泽渊没有应答,岳蓁思绪却已经飘远了,自顾自继续说:“我啊,记事起就接下了寨子。”
“在什么都不知道年纪开始,就只知道要扛着寨子养活一群人……”
“也没人告诉我要怎么走,连被爹娘独留在世上,都是自己慢慢悟出来的。”
……
她似乎稍有哽咽,但话语却不断:“我就这么奔着一条路走到黑的念头走着,永远都有人在追随我但……”
她打了一个酒嗝:“但,从未有人劝我停下来。”
“没想到啊……”
她忽然笑了下,“没想到我也会因为谁患得患失。”
韩泽渊缓缓转头,眸子里只有酣醉的岳蓁。
谁知岳蓁忽然就张开双臂抱住了韩泽渊,吓得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岳蓁姑娘……”
韩泽渊干咽一口口水,“这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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