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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闻到什么味道了吗”
“啥味道人这么多,人味吗,哈哈。”
“爹爹,有味道,香香的。”
“我们过去啦,娘亲,那边做好吃的。”
“彩棚那边开始比赛了”
“老早开始了吧,成品会给外面的人尝尝,我还想等出锅的时候去吃吃。”
“现在就去占位置啊,等真出锅了,我们汤汁都尝不到。”
听的人点点头,说的人眼睛转了转,“不过还早呢,水戏没结束,又开始了。”
没人是傻子,左右看看,谁不是脚尖调转,拖家带口地往彩棚那边走,一群个子高点的男孩子推推挤挤地率先向前跑,嘴上喊着,“爹娘,我去占位置。”
湖上表演水戏正热闹的戏班子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
“班主,这是咋啦”
班主用力地吸了一口旱烟,“还能咋地,是你们不够卖力。”
有人歪歪嘴,有些讪笑,有人反驳说:“是彩棚那边的好菜上桌了。”
“班主,反正看到人都走光了,我们也靠岸去看看吧。”
班主皱眉,有点不大高兴。
“在岸上吃饱了肚子,咱自己就不用开火了。”
说话的人是个做丑角打扮的,显然很懂班主心里面想的。
“行行,都心野了,放你们半天假,去岸上玩玩吧。”
班主不情不愿地说。
大家伙儿欢呼,自下去换衣服,各凭本事到岸边觅食去。
彩棚里。
别看是临时搭建的灶台,却一点也不简陋。
彩棚中间围出的场地内,划出来五个小区域,分别是五家不同的店——东南方向的得味楼、西北方向的天仙阁、东北方向的彩蝶轩、西南方向的五味居以及正南方向的大通饭馆,灶台旁边都竖着旗杆,杆子上是各家店的幌子迎风招展。
得味楼这儿,冬子擦了火舌点燃了灶膛内的干柴,他开始烧火,锅上坐着个三屉的蒸笼,待会儿做蒸菜的。
另一边,张师傅正在舂蒜,他的旁边周元亮来来回回走。
张师傅忍不住了,“我说行走的,能不能别转来转去了,转得我都头晕。”
周元亮停了下来,站了会儿又开始忍不住走。
张师傅无奈,“行了行了,你没看大家或多或少都缺东西吗咱没了盐,天仙阁没有油、彩蝶轩没有面、五味居的柴不干、大通饭馆没有蒸笼,大家伙儿都遇到了问题难保不是组织者故意的,等郎君回来就一切明了了。”
第三场比赛,规定每家店只能够出三个做菜的师傅并一个烧火的小厮,得味楼这儿就是容瑾、善调味的张师傅、刀工长进的周元亮和曾经的烧火小子冬子。
每家店只出人,出菜谱,其它都由主办方提供。
甫一入场,容瑾就察觉出不对,他们这儿没有盐啊!
如果只是他们没有盐,那就是有人针对,但各家店各遇到问题,那很有可能如张师傅说的那样故意为之。
当局者迷,周元亮经过张师傅提醒一下子恍然大悟,“还真有可能这样,刚才郎君问差人要盐,那个差人态度和善,可话里话外处处机锋,就是不肯给盐,没有盐我们拿什么做菜”
张师傅看了眼远处的天仙阁,见到个面色有点苍白的中年男人靠在灶台上闭目养神,那就是他们的老东家的大徒弟何广生。
顺着张师傅的视线,周元亮看到了何广生,他冷哼,声音丝毫没有压低地说:“小人。”
大抵是风把声音送到了何广生耳边,闭目养神的何广生睁开了眼睛,对上了周元亮的视线,周元亮下意识躲闪,仿佛曾经那个害怕被大师兄骂的小师弟,可今时不同往日了,刚刚别过头他就硬生生打住,强迫自己的视线迎接了过去,还扯着嘴角冷冷笑了笑。
“天仙阁还没有油呢。”
张师傅淡淡地说。
“他们有猪肉。”
张师傅继续捣蒜,“郎君不是说了我们有海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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