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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冷清下来。
没有拍摄任务,节目组的人也走了大半,都回到镇上的后勤部休整,只有安保人员还在附近守着。
月光清冷,萧子昱看到坐在马扎上发呆的温辞,主动提议道:“之前说切磋一下舞技,还算数吗?”
温辞眼睛一亮,抬起头来:“可以呀,只要你不嫌弃我动作生疏。”
他从马扎上起身,活动了下手脚,向来沉稳的人竟有些羞涩:“我很久不跳了。”
萧子昱主动让开一点距离,只见温辞轻盈地迈了两个跳步,动作由生涩到舒展,沐着一身月光,轻声哼唱给自己伴奏,优雅灵动的样子跟白天时判若两人。
他体力不好,跳了几个回合便停下来,略微喘着粗气:“让你见笑。”
“《长恨歌》第五段,”
萧子昱轻轻鼓掌,“你功底很好。”
“那到你了。”
温辞笑着说。
萧子昱扎紧马尾,用脚尖触地,整个人轻盈无声地向上窜出一米多高,紧接着蜷身匍匐,大开大合间吊足了看客的胃口。
温辞古典舞专业出身,大部分曲子都跳过了,却独独没见过这一种。
时而莲步轻移,宛若新梅初绽,暗香浮动,时而挺拔矍铄,像新竹迎风,宁折不弯,明明没有旋律,却仿佛用脚步踏出了鼓点,一秀长发随风而动。
浮华舞步逐渐转为收势,是千帆过尽的江河湖海。
温辞下意识屏住呼吸,虽然他不了解这支舞,却从一颦一袖中望梅窥竹,感受到江湖快意和几分怡然自洽,萧子昱停下来,掌心轻握,竟像是抓住了脉脉月光,和清凉月色遥相呼应。
温辞几乎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问道:“这是什么曲子?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此舞编自南宋词牌霜天晓角,又名长桥月,”
萧子昱轻扬起下颌,望向头顶光辉,“是我自己改编的,聊赠一故人。”
第二天一早,工作人员陆续就位,节目准时开播。
摄像机都还没开,导演看到萧子昱后招招手:“子昱,过来一下。”
萧子昱转头,看见导演身后跟着商务部总监,昨天就是他劝自己登台的,心里不免揣上几分谨慎。
他走到近前,先跟导演打招呼:“王导。”
商务总监脸上满是笑容,跟昨天颐指气使的样子判若两人,他拍了拍萧子昱的肩膀:“子昱,昨天不好意思,吴老板临时要求,我不好推拒,才想让你上场应付一下。”
节目还要继续录,萧子昱没打算同人闹掰,顺台阶下了:“我明白您的意思,凡是合同里提到的,我都会尽力去完成。”
“那是那是,我们还是按合同来,”
总监又叮嘱了两句,“这种情况之后不会再发生了,我们做后勤的也会注意,昨天的事儿希望子昱别忘心里去。”
等他们离开,罗力从人堆后面跳了出来:“怎么样萧哥,他们道歉态度良好不?”
萧子昱感到纳罕,既然知道这种做法不合适,昨天又为什么要他顺应吴先勇的意思?
罗力看出了他的困惑,主动道:“昨天公司联系节目组了,袁总还亲自打给了节目总策划,问他们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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