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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全身鸡皮疙瘩还未消退,他仍觉得李莲花方才根本没有认出他来,“你怎么了?”
李莲花道:“没什么。”
方多病半信半疑,“真的没什么?”
李莲花道:“没什么,苏姑娘怎么样了?”
方多病道:“也没怎么样,大概今晚就会醒了。”
李莲花问道:“关大侠呢?”
方多病道:“不知道,你若是关心,不如去看看,在这房间里睡了三天,也不嫌闷?”
李莲花歉然道:“这倒也是。”
言罢钻进被窝,换好了衣裳,慢吞吞从被里钻了出来,“我们去看看苏姑娘。”
苏小慵的房间在关河梦隔壁,两人从关河梦房门而过,李莲花足底一滑,抬起脚来,只见那鞋底染上一块黑红色的污渍,他尤自呆呆,“这是什么……”
方多病却越看越眼熟,“这好像是……猪血……血?”
李莲花大吃一惊,两人相视一眼,齐齐伸出手,猛地推开关河梦的房门。
血迹是从床下蜿蜒出来的,地上丢着一支匕首,血迹顺着匕首刃尖缓缓流向门口,从门槛缝隙中渗了出去。
血迹早已干涸,两人目光上移,只见床上一片狼藉,被褥凌乱,被下依稀一个人形,被褥上十数个刃孔,被下人一只手臂垂于床侧,鲜血便是顺着手臂和手指流了满地,最骇然的是床上尚插有一支长箭,直透被褥床铺,箭尖露出床板之底,箭尖下的地面却并无多少血迹。
跌在地上的匕首,短小精亮,泛着淡淡的粉红色光泽,赫然正是“小桃红”
!
而穿过被褥的长箭箭身比寻常箭长而尾羽更短,竟是“风尘箭”
!
方多病心头砰砰直跳,迟疑良久,走过去轻轻揭开那盖在床中人脸上的被褥——不出所料,被乱刀戳刺,而后被长箭贯穿胸口的人,是苏小慵,并非关河梦。
李莲花站在门口,文雅温和的眉目有瞬间泛起了一层愤怒之色,方多病狠狠一跺脚,低声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有谁要她死?她不过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
李莲花按住额头,半倚在门框上,长长吸了口气,而后慢慢吐了出来,“是我的错,昨夜我居然没有听到半点声音。”
方多病眉头一皱,方才李莲花那模样猛地兜上心来,“你这几天真在生病?”
李莲花静了半晌,点了点头。
方多病也长长呼出一口气,“那我明白,以你那样子,就算隔壁敲锣打鼓你也不会听到……怪不得你。”
李莲花脸色苍白,苦笑一声。
方多病道:“重要的是谁——是谁要杀苏小慵?谁和她有深仇大恨,竟忍心把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乱刀刺死?这凶手委实残忍狠毒,泯灭人性!”
李莲花摇头,声音微微有些沙哑,“重要的是关河梦。”
方多病一怔,“关河梦?”
李莲花慢慢的道:“这里是关河梦的房间,苏小慵为何在他床上?苏小慵为人所杀,关河梦却在何处?”
方多病悚然一惊,不错,这里是关河梦的房间,关河梦却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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