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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这里等着。
较量从空手道转换成柔术毫无过渡,但不算犯规,他事先也没限制过攻击的类型。
姜近能利用上身体重心和腿部的力量,而他能用的只有一只胳膊,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
,在这几秒他可是深刻领悟到了。
关节处传来剧痛,但这不打紧,好像那胳膊已成义肢,不是自己的了,他还有力气相持。
更要命的是她锁喉的腿。
理智考虑,他应该示意投降,说不清为什么没有。
在可承受的极限一瞬,姜近自己松了腿上的夹持,坐起来垂眸看他,从那样的注视里他也能读出眼角的胜利喜悦。
姜近这人,胜负欲还挺强的。
宋云开劫后余生般躺平,笑着仰视:“哦?怎么舍不得弄死我?”
姜近反问:“没学过怎么认输?”
“没学过,你会吗?教我呗。”
口吻中又有不知死活的挑战意味。
他起身欺近,声音压得低,突然有种微妙的亲密感。
对坐时,他比她高很多,宽肩的阴影像一块湿软的厚布盖在她肩上,剩余一点尚未平息的喘息在空气中无形地纠缠不休。
她心跳很快,汗水从颊边落向地板,一切感官都被放大到难以忽略,不自在,却既没移开视线也没拉开距离。
他伸手够到她的后颈,像拈起一片羽毛那么小心翼翼。
胸腔里什么在迅速膨胀,有五中沸腾的错觉,她希望他不要再靠近,却又希望琥珀之类的物质能让一切凝固在这一刻。
他偏头靠近,在近到相触时,却停下了。
她曾经离死亡很近。
死亡没有征兆,它发生在如同流水甚至可能有些幸福感的日常中,给人无可挽回的一击。
所以当你有“死亡预警”
的时候,它通常只是某种误会,由更直接的生理反应造成的误会,比如缺氧。
比如,在一个极短暂的须臾突然忘了怎么呼吸。
须臾仿佛被拉长,几秒钟延续成一段无垠的永恒,恍惚间她预感他会靠近过来,骤然吻住自己。
她睫毛打着颤,但只感到脑袋轻轻往后坠了一下,散落的长发扫过发烫的耳廓。
随即,他后撤到安全距离,虎牙尖闪过寒光,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容。
“我就说你长头发碍事吧,好看不中用。”
声音像一声清脆的警钟,把她从那种即将到来的亲密中拉回现实。
他把那根寻常的黑色发绳放在手心还给她,假装刚才那两分钟的靠近只是偷袭的战术。
姜近安静一秒,才接过发绳,用手指把头发理顺:“没有事先声明的加时赛不算数。”
“放心我不会赖账。
不就是去下棋么?”
宋云开先放出豪言,转而顿住,兀自笑起来,“你可真能给我找事儿!
我要怎么跟兄弟们解释我突然带个女人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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